“主子放心,去請的人,今夜便該來了。”

徐牧微微點頭。刺客是曹鴻派人打聽到的,聽說花了七千兩的銀子。

“還打聽到什麼事?”

“新帝似是變了很多,先前跟著侯爺的時候,我見過他幾次。待人待物,都是謙遜得體。為了災民的事情,昨夜楊御史入宮求見,新帝卻置之不理,楊御史跪了一夜,整個人昏了去。”

“他是個善於表現的人。”

曹鴻苦笑,“不敢瞞主子,侯爺選他的時候,也曾考慮了許久,但那會,侯爺已經時日無多。”

“若是先前的那個幼帝,和袁安一比,袁安確實算得不錯。”

“所以,侯爺才讓主子去輔政。”

“扶不了了。”徐牧冷冷抬頭,“哪日去侯爺的墳頭,我再告個罪。”

“主子想——”

“日後再與你講。開春在即,隨著北狄人的叩關,內城一帶只會更加混亂。曹鴻,我若是離開長陽,虎堂會跟著麼。”

“既然認了主子,便會生死願隨。”

“好。”

徐牧難得露出笑容,袁陶留給他最大的收穫,不僅是斬奸相的名聲,還有這四千的虎堂死士。

“主子,人來了。”在外頭,另一個虎堂死士傳話而來。

“讓他入屋。”

先前便和曹鴻商量,請刺客入長陽,殺死陳長慶。

不多時,一個有些瘦弱的人影,一邊抹著額頭的汗,一邊挑著豆腐擔子走了進來。

徐牧怔了怔,在旁的曹鴻也怔了怔。

“曹鴻,無錯吧。”

“主子,應當是他……天下第一刺客,白褚。”

入屋的豆腐漢,笑著卸下了扁擔。

“曹鴻,去上熱茶。”平緩了臉色,徐牧認真開口。

為了活下去,他老長一段時間都在藏拙。估摸著眼前的豆腐漢,也是這個道理。

“入城之前,我打聽了一番。”白褚也不顧忌,直接坐到了徐牧的對面。

“你便是徐宰輔,斬奸相的人。”

“正是。”

白褚微微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摞銀票,遞到徐牧面前。

徐牧面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