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抬頭看去,果不其然,發現在御道之上,列著一支鐵甲衛軍,一手持盾,一手抱戟,頗有幾分強軍的意味。

“這些鐵甲,原本是皇宮軍備庫的物件,先帝那會想成立一支拱衛軍,不知為何擱置了。陳長慶開了軍備庫,便都取走了。”

“又挑了些本部計程車卒,才組了這支鐵衛。”

徐牧皺起眉頭,“陛下無怪罪?”

“並無,聽說在後頭,陳長慶特地去請罪,被陛下赦免了。”

“赦免了麼。”

徐牧有些想不通,這究竟是袁安的帝皇心術,還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走了半程御道,徐牧猶豫了下轉身,和於文相覷了一眼,兩人都沉默噤了聲。

“徐將軍,於統領。”一個老太監立在微寒的風中,見著二人走來,急急躬身作揖。

“陛下在天德殿,已經設下歲宴,命老奴在此恭候。”

“好說了,公公請。”徐牧也起手抱拳。

由於蓮春的原因,他對於這些宮裡的老太監,印象還算不錯。

“二位請。”

抬起腳步,徐牧最後望了一眼陳長慶的鐵衛,眼色一下子發沉。帶私軍入宮,這陳長慶當真是殺無可殺。

“徐卿!”

還未到天德殿,讓徐牧意外的是,袁安居然帶著幾個殿前衛士,站在御道上等著他。

“徐卿,可讓朕一番好等。”

袁安幾步走近,熱忱地握住徐牧的手。在旁的於文,識趣地退到一邊。

“陛下,徐牧何德何能。”

“哈哈,皇叔說過,這天下間,也只有徐卿,會一心為國著想。如徐卿這樣的大才,朕自然要親自相迎。”

若換成其他的臣子,這等時候,也該感激涕零了。

但徐牧沒有,從一個棍夫釀酒徒起家,一路過來,他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說句難聽的,若是大意一些,估摸著連渣滓都不剩了。

他確是想救國,救天下百姓。循著袁陶的足跡,期望著有朝一日,整個大紀處處可見青山。

但,袁陶還留了一句話。

若袁安扶不起,他自可選擇。

“徐卿隨朕入宴,今日為了招待徐卿,朕特地命人獻了冬鹿。”

“臣下惶恐。”

“徐卿無需如此,若非是徐卿大義,這大紀的江山,定然還是汙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