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入營寨!”用手撥開濃煙,陳長慶懶得浪費時間,在他的眼裡,這不到萬人的亂軍,實則是一群烏合之眾。

“殺!”

二萬人的暮雲州大軍,聽到陳長慶的命令,紛紛抬刀亮戟,怒吼著撲入營寨。

“將軍,營寨裡無人。”濃煙之下,幾個都尉紛紛來報,“若不然,帶兵去尋幾圈。”

“應當是逃了,確是一群烏合之眾。先滅火,救官倉。”

“將軍,官倉並未起火勢,都是濃煙——”

嗡。

說話的都尉,聲音戛然而止,一撥隱匿的飛矢,不知從何處射來,將他整個射成了篩子。

“敵襲!有敵襲!”

“這些個亂軍,是怎敢的!”陳長慶臉色發白。若放在以往,烏合之眾聽到有正規軍來剿殺,該早早地逃開。

不到萬人的亂軍,還敢伏殺不成?

“潑下去!”

一個個虎堂死士,將準備好的老井水,不斷往營寨下面潑去。若是在往時,潑水當真是一件無用之事。

但現在可是霜雪天寒,被潑溼袍甲的營兵,僅隔了一會,便凍得渾身打顫。

又有營軍倉皇之際,被射來的飛刀和箭矢,穿透了身體倒下。

“下城!”徐牧並不戀戰,若是等這兩萬人的營兵回過神,極大的可能,是殺不過的。

聽見徐牧的話,三千的虎堂死士,紛紛藉著繩勾,滑到了營寨之外。

“這什麼招數。”陳長慶咬著牙,一時只覺得憋屈無比。

一個都尉帶著上千人,剛追出營寨,便被一陣飛矢,射得抱頭鼠竄,退了回來。

“將軍,外頭有埋伏。”

陳長慶怒極反笑,“這小東西,倒是小看他了。先前奸相說,他叫什麼?”

“叫徐牧。”

“列好盾陣,殺出營寨!”

咣咣咣。

一面面的巨盾,瞬間杵在雪地上。

“行軍。”陳長慶聲音清冷。

巨盾緩緩往前,但至少去了一里之外,都不見有任何人影。

“將軍,這些亂黨逃了!”

“故弄玄虛——”

噔噔噔。

沒等陳長慶說完,一撥飛矢,從邊側的巷子瓦頂,怒射而來。十幾個暮雲州的營兵,倉皇倒在地上。

“敵襲,該死的!”

“盾陣!”

不知多久,陳長慶怔了怔,才一時明白了什麼。回頭看著營寨裡的濃煙,表情變得無比惱怒起來。

濃煙滾上了天空。

於文帶著不足千人的御林軍,不斷在巷子裡蜿蜒前行。在他們的身後,數不清的營軍,怒吼著追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