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騎人影,緩緩下了馬。

當頭的風將軍在風雪中長嘶一聲,也無需讓人牽著,帶著二十匹西南鬃馬,直直往馬廊奔去。

“東家,風雪大了。”

徐牧抬著頭,心底有些慶幸,若是回得晚一些,指不定又要被凍成棍條兒。

……

司虎摳下一個燒雞翅,不甘不願地又撕了一塊肉,才遞給面前的幾個娃兒。

“虎哥兒,我昨日請你吃過糖葫蘆。”

“虎哥兒好,虎哥兒棒,虎哥兒賞我個小雞頭。”

“虎哥兒,我娘明日蒸炊餅,我給你帶八個,換個雞腳兒。”

司虎鼓著眼睛,猶豫著又分了一些出去。

待啃完整個燒雞,司虎才捧了把雪搓搓手,幾個孩子還在拾著雞骨,匆忙塞入兜子裡。

“回,回回,雪要大了。”

帶著七八個孩子,司虎遙看了一眼二里外的莊子。天色暮黑,四周圍皚皚的白雪,卻映襯出滿滿的亮堂。

司虎停了腳步,在他的身後,七八個孩子也停了腳步。

“虎哥兒怎的?”

司虎抬起頭,看著面前幾十騎踏來的人影。

當頭的那個,生得如一個巨人,壓得胯下的馬,連馬脖都抬不起來。

馬腹上,還懸著一柄巨大的雙刃斧,染著血跡。二三個巡哨莊人的腦袋,便直直懸在了馬腹邊上。

“哥幾個,有人打莊!”

一個大些的娃兒,搓了把鼻涕,立即開口驚喊。在他的後邊,餘下的其他娃兒,也紛紛往旁邊林子裡跑,拾了石頭雪球,便往騎馬的黑影丟去。

“虎哥兒,打爛他的腦袋!”

“聽過我大名否,我便是斷斧,曾以一斧,劈斷二架琉璃馬車。”當頭的巨漢,露出猙獰的話語。

他有個好習慣,殺人前自報一番,權當是送冤死鬼。

在斷醜身後,其中一個黑影出了劍,在風雪中絞成一團劍影,便往司虎刺來。

“生得也是大個,但終歸是村漢——”斷醜嘴裡的後半截話,直接是被遏住了。

使劍的高手,仗著劍影往前刺,還未見血——

乓。

司虎惱怒地雙掌一拍,將刺來的長劍,拍碎成了幾截。驚得使劍的黑衣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迅速後躍出十幾步。

這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