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個卵,惹急了我,我抽劍飛下去。”諸葛範惱怒開口。

“我跟我兒一起打仗。”

陳打鐵依舊不愛說話,一枚接一枚地捻著花生米兒,丟入嘴裡。

徐牧無奈嘆了一聲,左右面前的三個老頭,似乎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只得作罷。

“東家,我見著潰軍了。”

正在樓臺頂上的弓狗,驀然間語氣發沉。

徐牧微微皺眉,垂頭來看,發現衛豐帶著近五百騎的人影,開始橫刀立馬。

百餘人的山獵弓手,也分為了三列,在陳家橋的指揮下,高高抬起了手裡的弓。

另有幾十個莊子裡的青壯,有刀取刀,無刀提棍,小心地堵在莊子圍牆之下,提防潰軍衝進去。

“二千人的潰軍,權當是開胃菜了。”

不知什麼時候,賈周走到了身邊。

“文龍先生。”

“主公,人多勢眾者,定然想速戰。不過是些打搶的普通人,殺退了第一波的銳氣,則不足為懼。”

實則,賈周並沒有說錯。眼前即將到來的潰軍,說到底了,先前也只是活不下去的苦命人。

但無法,誰都要活。亂世便是如此,每一份的安穩以及平安喜樂,都是一刀一刀殺出來的。

“東家,五里。”弓狗凝著聲音,抱起了懷裡的小彎弓。

“抬弓!”陳家橋揚劍遙指。

在他的身後,三隊百餘人的山獵弓手,開始面色清冷地捻箭。

衛豐松下系袍甲的手,轉而下垂,撫了好幾次胯下的西南鬃馬。最後,也冷冷揚起了頭。

“抬刀!”

人數太多,不利於長槍殺敵,這等時候,近身梟首來說,反而是長刀最為好用。

新加入的三四十個青壯,騎著馬,原本有些倉皇的臉色,待回頭看了幾眼莊子,眼神便一下變得堅毅起來。

蓮嫂帶著數十個婦人,也紛紛背了木長弓,爬到莊子的高處。

“此一處,乃是我等安身立命的所在。上有家老,下有妻兒,我徐牧便問,能退一步否!”

“不退!”

數不清的聲音,怒吼著刺破風雪,震得附近的禿林子裡,不時有霜雪撲落。

徐牧很滿意,再度抬了目光,冷冷看著即將衝到的二千數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