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野地上,徐牧抹了一把雨水。抬起頭來,四顧著方向,到最後,索性繞了一大圈,再奔襲趕回周公鎮。

……

河州城。城外十里,是一大片浩浩蕩蕩的營地。

在其中,最大的中軍帳裡——

嘭。

一個面龐有疤的狄人大將,披著一副嵌著虎皮的銀甲,冷冷把面前的馬奶酒,用手撥飛。

“一萬人的大軍,抓不到三百騎的紀人。”

“谷蠡王,這或是紀人的大將,深諳兵法佈局。”

“李破山都……死了!那位國姓侯,也無了兵權!整個大紀都是廢物!還有甚的大將!”

谷蠡王冷著臉,沉沉坐在虎皮椅上。

那支出現在望州一帶的紀軍,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依著猜測,最多不過幾千人,卻敢深入北狄腹地。

這是找死麼。

“糧道如何?”

“收攏來的糧草和輜重,準備到望州了,不日便會送來前線。蠡王放心,這一次,至少是幾個部落一起護送,至少有萬餘人。”

這一句,才讓谷蠡王神情微微緩和。

只要攻下了河州,草原的子民,才算有入主中原的機會。

“傳令下去。糧草輜重一到,立即準備攻城!”

……

“如果沒猜錯,狄人的輜重糧草一到,就會著手攻城。”篝火之旁,徐牧抓著樹枝,一邊在泥地上畫著地圖,一邊冷冷開口。

在他面前的穀倉裡,二千多的人,都盡數圍攏過來。

“東家,聽說河州那邊,已經要絕糧了,餓死了很多民夫和百姓。”陳家橋眉頭緊皺。

徐牧離開的這一兩日,他並沒有閒著,想方設法打聽到了河州的情報。

“若非是十萬老兵戶火速馳援,河州早被打爛了。那位破狄將軍,只會用民夫來填城壑!”

徐牧沉默不語,即便入了邊關許久,他都沒有去找趙青雲的意思。背道而馳,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望州的情報,已經大約摸了清楚。如果佈局無問題,狄人的大軍救援來遲的話,應當是有機會。”

“東家,真要打望州!”

“自然。打瞭望州,河州之圍會很快解開。”

其實,還有很關鍵的一點,徐牧還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