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的兩個狄人,瞬間被司虎攔腰斬斷,切成四截,鼓著眼睛栽倒在血泊中。

城頭上,徐牧喘著大氣,四顧著周圍。發現兩千多的狄人守軍,已經被殺得七七八八。

餘下的,也紛紛取了馬,從北城門倉皇遁逃。

“封秋,帶人把馬車駛入城裡。”

“餘下的人,繼續剿殺狄狗!”

塵埃落定,徐牧並未有太多的驚喜,雖然說幾乎攻下了望州,但他們的損失,也極為可怖。

一場拼殺,殉國者,至少有五六百人,其他的,身子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十處。

待封秋把城外的馬車,重新駛入城裡的時候,兩扇南城的鐵門,再度“轟隆隆”關上。

喀嚓。

田松提著刀,把最後一個求饒的狄人,割斷了脖子,隨即整個人半跪在地,仰望著北城門的方向,一時痛哭涕流。

徐牧沉默走去,將田松扶了起來。他很能理解,田松為何會如此失態。

當初老官差赴死在北城門,而田松畏死離開望州,這一輪,更像是一場救贖。

“田兄,我等打下望州了!”

“列位!我等打下望州了!”

重傷的陳家橋癱坐在地,跟著放聲大笑。斷去一臂的陳盛,照樣杵著長刀,挺直了胸膛。司虎和弓狗坐在一起,各自發出了暢快的憨笑。

最後的兩千人影,渾身浴血地站著,待徐牧喊完,一個兩個,盡是放聲高吼,怒叫不休。

……

踏踏踏。

十餘個帶著家書的年輕漢子,輾轉返回駝頭山,又從駝頭山上取了馬,有二騎人影顧不得休息,便立即往河州的方向趕去。

“喜報——”

“喜報——”

二騎人影奔入河州南城,抬刀驅散圍攏的難民,立即怒聲高喊。

“望州喜報!望州城,已經克復!”

聲音極為洪亮,似是用盡了平生的力氣。

驚得趙青雲劉祝,以及那位老將廉永,紛紛走了過來。

“你在胡說什麼!哪兒來的潑戶!”劉祝抽刀出鞘,卻抽了幾次,醉醺醺地都沒把刀刃抽出來。

“我說了,望州失地,已經克復!”年輕漢子聲音蕭冷,見過邊關的各種生死,一個腐狗肥將,定然嚇不住他。

“先前北狄十幾萬大軍停戰!也是我等截了糧道,解了河州之圍!”

趙青雲皺著眉,並無太相信,若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說,這破狄的頭功,實則是另有其人。

“若不信,請將軍升一道狼煙!”

趙青雲還在猶豫,反而是老將廉永,連稱呼也沒打,直接派了親衛。在微微的雨水之中,把烽火臺燒了起來。

不多時,一道嫋嫋的淺棕色狼煙,直直穿透了雨幕,高高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