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又要出去?”

“要出,該買馬匹了。”

如今整個徐家莊,只剩下三匹狄馬,外加一匹烈馬,著實不夠用了。

姜采薇想了想,急忙跑回屋裡,又匆匆跑了出來,繼而,將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送到徐牧手裡。

“金瘡藥?”

姜采薇紅臉點頭。

徐牧心頭微暖,當年他出城收糧,不過晚歸了些,面前的小婢妻,就敢提著一把老柴刀,站在城門邊的巷子等他。

“我收著了。”徐牧輕柔一笑,“在莊子這邊,真遇著禍事,便往後山跑,去問呂奉,他懂尋路。”

這些話,分明就勸不動,但徐牧就是忍不住要說。

不說了,心裡會懸著石頭,他更期望,小婢妻能聽他的話。

“徐郎,還有袍甲!”

徐牧認真點頭,張開了雙手,讓小婢妻像以往一樣,一繩一索地幫他繫上。

而後,又披了一件長袍在外。

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好歹說,是安穩了一個人的思念。

“走了。”

轉過身,徐牧吹了一聲響哨,正帶著孩子在湖邊踩水的司虎,滿身溼漉地跑了過來。

另有周遵帶著一騎,共兩騎人馬,跟在馬車前後。

“牧哥兒,往哪?”

“渭城北。”

去了牙行,徐牧還打算再去長陽一趟,見一眼老夥計周福,順帶著想些辦法,把醉天仙推出去。

好歹是大紀國都,都來內城三個月了,還不曾去過一輪,有些說不過去。

當然,如果一切沒有意外。

有意外,則另說。

馬車外,小路並不好走,雨天泥濘,晴天漫塵。徐牧已經有了鋪路的打算。路子一好,不僅略去了出入馬蹄湖的耗時,還能讓那些來取酒的掌櫃,多舒服一些。

但在大紀鋪路,所需要的公證和資源,又是一大堆,只能稍稍再講了。

“司虎,莫急,還有時間。”

“牧哥兒,我想吃渭城老巷的羊骨肉。”

去渭城北,估摸著要在渭城休息一夜。這司虎,真是怕自己少吃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