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

沒等殺婆子說完,猛然間,後頭突然響起了刀劍出鞘的聲音,驚得殺婆子臉色發白。

她緊張地轉過頭,僅看了兩眼,整個人不由得哆嗦起來。

“馬兒,讓人散了!”

“婆兒,怎的?我還打算踩死牧崽子呢。”

“莫問了,晚、晚了!”

馬柺子疑惑地抬起頭,往後看了看,慌得要從旁邊老牆爬上去,卻不料只爬了兩步,受那條瘸腿拖累,整個人又重重摔倒在地。

在他們的後方,有三個官差,冷冷握著出鞘的朴刀,各自提著一盞油脂燈籠走來。

“怎的會有官差?這都夜了!”殺婆子跳著腳,再細想一番,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徐牧一直巍然不動,原來早就通告了官差。

該死的。

幾十餘人,若是全力衝出去,鐵定是沒問題的。

但她不敢,左右還要在望州城裡討生活,真惹了官兒,這日子就到頭了。

“城南馬柺子,還有殺婆,這挺齊全吶。”為首的官差,赫然是那位絡腮鬍的田松,臉色也有點茫然。

事先他也不知道會有人聚眾鬧事,只是應了徐牧的宴請,來富貴酒樓吃酒罷了。

乓!

路過馬柺子之時,似是為了殺威,田松轉過刀背,冷不丁抽了下去,打得馬柺子額頭滲血,動都不敢動。

驚得旁邊的殺婆子,匆匆忙忙掏出一袋碎銀,塞到田鬆手裡。

“徐坊主,他們誆你銀子沒?”田松回頭,語氣微微不悅,對於徐牧扯虎皮的事情,他終究是有些不開心的。

“捅死了我的好馬,幾日前花二十兩買的。”徐牧淡笑。

“你放屁,那是老馬——”

殺婆子顫著手,急忙捂住馬柺子的嘴,臉色肉痛至極,又顫巍巍地摸出一袋銀子,遞到田鬆手裡。

早知道就把這二十兩用作收買了,但先前又哪裡捨得。

田松數了數銀子,滿意地吊在腰下。

“滾!都他孃的滾,晚了半步,全拖到天牢!”

霎時間,原本還不可一世的幾十餘人,各自踐踏奔逃,哭嚎聲傳遍了幾條巷子。

有個背長棍的老打手,似是很不服氣,嘴碎了兩句,被後頭的一個官差直接舉刀砍下,半條手臂都紅了。

殺婆子老邁腿短,跑得連發髻散開,又喘又叫,最後還是被兩個老打手扶著,扛上了馬車。

“徐坊主,這是賠的銀子。”田鬆緩緩走近,沒有將腰下吊著的銀子拿起,而是垂下手,微微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