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去溼山裡看看。”真南平靜的說。

正在吃飯的真成端著的碗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驚愕的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時間凝固了好久,真成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孩子,你去吧,溼山裡面的世界也許是你應該去的地方,我害怕有這一天,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真成已是老淚縱橫。

說過這句話後,真誠竟然蒼老了許多。

“爹,怎麼回事,您為什麼會這麼說?”

“今年你已經十六歲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其實我不是你爹......”

真誠拿出旱菸袋,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慢慢的把十八年前那次打獵奇遇說了出來。

真南一邊聽一邊哭,他突然懂得了為什麼每天晚上他會做同樣的夢,那麼我究竟是誰?從哪裡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謎團都等待著真南去解答。

真南要去溼山裡的訊息在整個桃源村不脛而走,人們紛紛搖頭嘆息,有很多長者絡繹不絕的去真成家裡勸說,有的甚至提供了更多的溼山危險資訊,來阻止真南的想法。

. . . . . . .

訊息很快傳到王大伯耳朵裡,他仍然蜷縮在角落裡,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臉上溫和了很多,身子也不再抖動。

他嘴裡喃喃的說:“孩子,你果真不是凡人,明明知道危險還要勇往直前,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到了那裡才能知道你的責任是多麼重大啊!”

“老傢伙,如今你的魂魄和我的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火靈聖母的命令難違,你覺得我願意每天附著在一個瘋子的身上?你若助我阻止真南進入溼山,我會立刻從你身上離開,還你自由,怎麼樣?”聲音如雷鳴,震得茅草雪花般落下,這個聲音竟從王大伯體內傳出。

“惡魔,我絕不會幫你,原來你們是怕真南進入溼山,解開身世之謎,對你們不利。越是這樣,他就越應該去,我馬上找他,告訴他你們在想什麼,擔心什麼,以及他是誰?”

王大伯瞬間變成一個穩重,堅強,成熟的老人。

“你敢!任何人都不能破壞無天魔尊的計劃,否則,我就先吞噬掉你的魂魄,然後把桃源村所有的人,包括真南全部殺死,以絕後患。”惡魔的聲音再次從亡大伯體內傳出。

話音剛落,王大伯直挺挺站起來,全身痛苦掙扎,時而哭,時而笑,時而痛苦,時而迷惘。

他眼睛通紅,像是要噴出血來,身軀彷彿充氣般,逐漸變粗變高,陣陣黑色的魔煙從身體中冒出,充斥在房間內。

王大伯消失了,一個渾身黑毛的怪物出現在房間之內,但見他:頭若磨石,眼若銅鈴,犄角如鐵塔,牙齒如排仞,尾巴似鐵帚,毛髮似黑針。

怪暢大吼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把茅草屋震塌,桌子上的茶碗被震得“噼裡啪啦”的摔在地上。

“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去溼山,那樣會影響主人的計劃,為了避免意外,這裡的人都要死.......”怪物惡狠狠的吼道。

“魔界被神界鎮壓,你們本該痛改前非,潛心思過,如今卻不思悔改,繼續禍害人類,難道不怕神界的仙人知曉?”這儼然就是王大伯的聲音。

“哈哈,神界那幫老雜毛,若不是無天魔祖進入虛弱期,焉有他們的命在,實話告訴你,一切都在按照魔尊他老人家的計劃進行,不久後,人神兩界都將成為魔界的奴隸......

. . . . . . .

“真大伯,南哥在家嗎?”一個銀鈴般的少女聲音從外面傳來。

真成推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個小女孩,長得清秀可愛,卻是鄰家的小花姑娘。

“小花姑娘快屋裡坐,真南剛剛出去,估計很快就回來了,你找他有事嗎?”真成一邊讓小花進屋一邊說。

“不用了大伯,他回來後,您告訴他我在河東岸邊的桃樹林等他好嗎?”小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白皙無暇的臉龐透出淡淡的紅暈。

“好好,我一定告訴他。”真成拍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