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北韓,站在玄策軍的立場上,他講不出對錯,真要說錯那便是北韓帝將趙九棠帶回了皇宮。

不過時至今日,他覺得還有一件事錯了。

手握權重的人還口口聲聲說愛才是真的錯!兩者根本無法權衡,都不放手的結果便是又折磨他人又折磨自己!

他不知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兩個主子。

「太子殿下口中的一勞永逸是指趙女官吧。」

方正山停了一下,語氣有些複雜,又道:「我沒什麼看法,您只要自己日後不難受就行。」

蕭晏嘴角翕動兩下,坐去主座,眼眸微垂,「她和先皇后情況不一樣。」

「是不一樣。」方正山坐到側座上含混點點頭,「完全不一樣。」

一種是被矇在鼓裡,一種是清醒著變相賣國。

「我和父皇也不一樣。」蕭晏又道。

方正山依舊點頭,「不一樣,怎麼會一樣呢?」

蕭晏肅起眼眸,「方將軍,我說認真的。」

方正山對他這雙幽黑的瞳孔有些本能的恐懼,遂收了收散漫的態度,「說認真的,你們倒沒那麼嚴重。趙女官一家被皇室坑害,她對殿下這個想法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就是任誰心中都會有些介懷。」

蕭晏目光一沉,「所以我一直想找時間說,但沒敢開口,只能偶爾試探一下她的態度。說開了性質就完全變了。」

方正山聽聞話中有意,偏了偏頭,「您這是先動的情還是先策的江山啊?」

「我都要。」

方正山幹嗆兩下,向前一拱手,「願殿下坐擁江山同時抱得美人歸。」

蕭晏略低下頭,沉默許久才問道:「你覺得宇文鍾圻會回來嗎?」

方正山心中頓時一沉,搖頭,「不知道。」

蕭晏默言,拿出一張羊皮地圖指了兩下,「南靖下次攻打之時派人去護城河上游開閘放水,可以積水灌壓攻城兵。」

方正山點頭,「是。」

蕭晏欲要再提幾點,發現自己也已經提不起興致,提了那個人,兩人心中就都被他填滿。

以韓靖兩國如今的實力來看,玄策軍都可出了城門將他們打回去二十里地。

可此戰重點卻並非在此處,陽州戰亂,一些蟄伏多年的人也該伺機而動了。

「他應當不會輕易變性吧?」蕭晏突然問。

方正山亦是同在想他,張口就道:「變什麼性?」

「......對男女之事的性子。」

方正山哦了一聲,過一會才反應過來,「應該不會,他同我說是天生的。」

蕭晏把心往肚子裡收一收,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他這樣的人會願意與女子結識成友人?」

方正山張著嘴眨了眨眼,然後儘量很自然的將目光轉到別處去。

「鍾——宇文這個人從小到大接觸過最多的女子就是她表妹清平郡主和她身邊的貴女,本就對女子沒有興趣,瞧見她們嘰嘰喳喳柔柔弱弱的不就更煩了嗎。」

「直到那個與尋常女子不太一樣的趙女官,光明正大以合理的身份進了軍營,他被迫與之接觸,時間久了發現這人確實不一般,呃......總之就改變了他對常規女子的看法......」

砰——

蕭晏拍桌,「說重點!」

方正山一個激靈,「重點......重點就是宇文對趙女官頗為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