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拔出長劍就要朝李奕刺去,李奕正捂著葉芷綰的腹部驚慌失措,險些躲不過這一襲擊,葉芷綰只得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又拉他一把。

好在宇文鍾圻假裝失手,這會子功夫剛散去的隨從也及時趕了過來。

宇文鍾圻作勢打了幾招,眼見不敵來人,雙腳連蹬幾顆樹幹躍到不遠處的馬背上策馬離去。

馬蹄聲漸遠,身處敵國不宜多事,追趕幾人只好作罷。

李奕顧不得逃走的人將葉芷綰抱起急匆匆的就往客棧趕,此地距離鬧市較遠,郎中不好請,他只能坐在床沿握著葉芷綰的手,看著鮮紅的血跡染滿衣衫擔憂懼怕。

「芷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葉芷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她跟宇文鍾圻兩個人比劃半天找出一個不傷及內臟的地方,除見點血外以她的體格還是沒什麼大礙的。

可宇文鍾圻那廝還往裡捅了一寸,生怕不夠真!

血脈連筋,她現在是真痛得要死,此刻的面色發白便更不是裝的。

「奕哥哥,我不會要死了吧......」

李奕忙不迭安慰她兩句,而後向門外大聲吼叫郎中,侍衛被他散去一半,葉芷綰虛弱的制住他,「小心......那人回來。」

急上心頭,李奕差點忘了這事,他叫來親隨低語兩句,轉頭看向葉芷綰,「沒事的芷綰,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他們找到下一個落腳點我們就轉移地方。」

他又,我心裡都明白。」

「奕哥哥。」

她加重這三字,言語極度誠懇。

李奕眉心微動,葉芷綰為自己擋過兩次劍,過往半年不過是被北韓矇騙利用。自己實在不該對她生疑,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芷綰,你明白就好。」

葉芷綰任他握著,慢慢迴歸心中正事:「剛才說的那人行事很是張狂,又是軍中之人,咱們身份特殊,還是換個更保險點的地方為好。」

——該接近戰點了。

李奕低下眸子思慮一會,片刻後抬眸,「放心,此事交給我。」

......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進紫宸殿,映得地磚光滑透亮,可守在北韓帝身後的徐江卻感受到了兩股極其壓抑的氣場。

一份屬於他身邊的天子,傲睨萬物,不怒自威。

另一份則來自案下的太子,眸色冷峻深邃,寂然生寒。

啪嘰——

這時偏巧不巧,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那個小徒弟來御前學著做事,卻因緊張手抖將茶水斟到了龍案上。

北韓帝皺眉看向他,徐江當即一掌拍在他頭上,「你個廢物東西,怎麼做事的!」

小太監嚇得跪趴在地上,聲音懼到發抖,「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北韓帝掃他一眼,冷言道:「來御前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毛躁。」

小太監全身顫慄,「請皇上責罰。」

北韓帝搖搖頭看向徐江,「罷了,你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徐江趕緊跪謝提著那小太監耳朵就匆匆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