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閃過寒意,「那你說這鷹衛中的窮奇暗衛是何人在暗中指使?」

景王張了張嘴沒做出回答,已經退到臺下的葉芷綰再次跪下。

「回陛下,這支暗衛聽命於皇后!」

她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歎萬分,齊齊看向了臺上的鳳位。

私養暗衛,誅殺皇子,擷取藥材,殺人滅口,竟會是一國之後所為?

宇文姮景暗暗咬著後牙,嘴角卻強行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無憑無據,你憑什麼汙衊本宮?」

葉芷綰沒去管她,而是深深看了北韓帝一眼,回宮前她與蕭晏只將目前的訊息送給了宋與洲,並未告知先皇后未亡一事。

她提口氣正聲道:「證據自然是有的,只是皇后娘娘身上還揹負著一條冤魂,今日想在大家的見證下一併討回來。」

她觀察著眾人以及北韓帝的反應,說出北韓皇宮的禁詞。

「合妃娘娘被指謀害先皇后一事實為冤情。」

北韓帝目光暗沉幾分,大手緊緊扣在龍案之上向下低怒道:「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葉芷綰不動聲色的回:「臣知道。」

「證據在哪?」

「證據在這——」

回他話的人已經不是臺下的葉芷綰,而是殿外徐來的一襲白衣女子。

眾人皆循著那道聲音望過去,只見來人頭戴一頂幕籬遮面,渾身素白,姿態俊逸,走過之路帶著一股郎朗清風。

來到御前並不下跪,而是隔著白紗與臺上之人對望。

北韓帝看著逐漸走進的身影一雙黑瞳不停的翻湧,唇峰慢慢張開輕顫,眉間緊了又緊,兩隻大手已無力合攏。輕微喘著粗氣,似是想要站起卻如何都起不來身。

所有人都讀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白衣女子就這麼看著他,目光平靜如水。

仿若整個霖德殿中就剩下他們二人,圍繞在其中的只有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最終白衣女子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鳳位之上,轉而揭下幕籬,語氣帶有譏諷。

「宇文姮景,別來無恙。」

宇文姮景臉色刷的一下變白,瞳孔張至最大,兩手緊緊抓著鳳椅,胸腔好似堵了異物一個字都講不出。

席間眾臣聽聞此人直呼皇后大名,又見高臺之上的兩人見到此人都雙雙失態,就連一直處事不驚的徐江都變了臉色。

不覺一時忘卻剛才發生的大事,反而被這白衣女子的身份勾起了好奇心。

然下一瞬,那白衣女子就如了眾人心意將面容展現給了他們。

一些老臣望見竟慌得連身後禁軍都不顧當場失態直向後躲,唯有方正山不退向前,不可置信的低聲道了一句:「棠姐——」

趙九棠看了他一眼,未過多停留轉身面向一些入仕途不足二十年的朝臣,道出身份為眾人解了疑惑。

「吾乃元清。」

元清,一個被塵封二十年的姓名在此刻湧進眾人腦中。

那個已經封棺下葬的先皇后現在就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們面前!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呼吸停滯一瞬後將目光鎖在趙九棠身上,好像在分辨她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