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先祖攜同蕭家先祖共創北韓,最後不惜拱手讓江山,甘願俯首稱臣。

兩家雖為君臣,但宇文家地位絲毫不低於皇權。

捫心相問,蕭家先祖上位時都不見得敢留下這麼大一位功臣,更何況時代變遷,先祖一輩早已逝去。留到如今的只有權力相爭,毫無並肩作戰之情的後代。

若不是有宇文家歷代嫡長子世襲一字並肩王,宇文家嫡女為後的傳統,他們早就被蕭姓君王殺的一個不剩。

這種不用言說的危險氣息交織到北韓帝這一代,他下決心剷除蕭家皇權最大的威脅,抓住景王

貪得無厭頑劣不堪的性質,故意重用任其惡貫滿盈。

直至眾人都將他的罪行看在眼裡,然後名正言順誅殺。

其實北韓帝的殺心早就體現在了立趙九棠為後上,情佔一部分,削弱宇文家女的權力同樣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諷刺的是宇文姮景對他有情,由愛生恨,殘害皇子后妃,親手給北韓帝送上了誅殺宇文家的理由。

一場上元宴會,具有開疆闢土,拱手讓江山的功臣之家宇文一族徹底倒臺。宇文家上下除在軍中任職的宇文鍾圻及其父酈王外沒留下一個活口。

宇文家黨羽亦是沒有逃脫,斬得斬,流放的流放。

此等殺伐果斷之舉,令北韓朝堂所剩官員深諳天子之心,遂個個都不敢歇在家中,每日待在皇宮處理後續事務。

一下子處決這麼多人,朝野之上極度缺人,眾官員日夜不歇,有家不回,攜同七皇子迅速恢復朝綱。

起初幾日十分困難,好在一同齊心半月之後朝堂步入正軌,各司各位補上官員。

隨著春回大地,和風送暖,冊封太子的隆重大典在二月二龍抬頭這一日舉行。

鶻月使團如願離去,朝野無異議,北韓帝臨軒冊命,文武百官位列兩側,儀仗嚴謹,莊嚴大氣。

蕭晏頭戴遠遊冠,身著描以金線的黑色皇太子具服絳紗袍在儀仗護衛之下緩緩走向祭祀臺,盛氣凌人。

他的步伐均勻,每一步都堅定沉著,沿著高高的臺階一路向上,數萬人的視線與注目彷彿對他沒有一絲影響,沉穩的氣場完全看不出他還未達弱冠之年。

典禮官員手持高香祭告天地,社稷祖先,順天應命宣告儲君。

祭祀之後,北韓帝傳旨,新任丞相武安侯宣讀詔書,授太子璽印、冊寶,綬帶。

蕭晏接過獨向北韓帝行三跪九叩大禮,再率文武百官向天子行禮,最後一人獨站高臺之上面向南方接受百官受禮。

金燦燦的真龍宮殿,襯得他刻入骨髓中的高貴與傲氣愈發凌人,仿若讓天地都失色。

參拜之聲磅礴大氣,整齊肅穆的「參見太子」迴盪在皇城內外。

其上那位黑衣錦服的尊者俯仰萬生。

北韓的下一任君主自此昭告於天下。

隨著新任太子前往太廟拜遏,繁瑣的冊封大典就此結束。

其中只有一禮沒有完成,那就是前去中宮朝拜皇后。自上元節至今半月有餘,後位一直懸空。

所有人都認為先皇后未曾身死自會順理成章的重回鳳位,可那場宮宴過後,先皇后竟離奇失蹤了。

眾人心中疑惑萬千,可正逢朝局大變之勢,便將此事暫且擱置到了最後。

如今太子已立,頂替宇文家黨羽的各類官職也已填補完畢。但國不可一日無後,百官散去之時就有人開始關心起了***之位,甚至還有人順道關心起了太子妃之位。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御前趙女官的名諱。

有人道趙女官才色雙絕,可剷除女幹惡又可在馬上定乾坤,上任數月就有不凡功績,除出身差些沒什麼配不上太子的地方。

也有人道太子性情涼薄,趙女官多次相救一顆痴心就是等不來太子請旨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