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九生不假思索的答道。

葉芷綰沉吟片刻,又確定一遍,「你可能還沒見過他們,所以沒有感情。但骨血相連的命脈永遠都在,也許再過幾年你就會有不同的看法。」

「不。」九生搖搖頭堅定道:「我對他們永遠都不會有感情,如果沒有遇見我母親我就會死,養育之恩大過天,所以在這世上我只認她一個親人。」

他望向山洞之外又轉過頭來看向葉芷綰,「師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葉芷綰點點頭,「我可能認識你父親。」

「他是誰?」

「他......」葉芷綰停頓一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是懷疑,不過等我回南靖為家族明冤之時會替你調查清楚的。」

九生失笑,「你是郡主,能與你相識,看來還是個位高權重者。」

葉芷綰愣怔一下,何止是位高權重,那是因為一句預言就可以溺死親生孩子的尊。

普天之下皆為他的子民,而萬千子民的性命也皆是他一人掌控。

......

告別九生,她來到了那片戰場。幾具還沒有完全被砂石掩埋的屍體上盤旋著幾隻禿鷲,那斷了的長槍還握在士兵手中。

陰風開始怒號,似乎要喚醒死去的英魂。

這兩日是闔家團圓歡聚的日子,可他們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有人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她身邊搬運玄策軍的屍體。

是蕭晏下達的命令,讓北韓英烈於歲除之日回到家鄉。

他們的屍體披上了軍旗遠去,剩下的則是一把火燒滅。

葉芷綰被眼前的熊熊烈火刺激的溼了眼眶,木然的感受著身邊人來人往。

突然,一個厚重的大氅隨意的扔在了她身上。

「怎麼,想把自己燒死啊?」

宇文鍾圻頭纏著繃帶,身拄著木棍出現在了葉芷綰身邊。

葉芷綰看著他頑強的樣子不禁笑道:「宇文將軍都這樣了還不好好在營地歇著。」

宇文鍾圻翻了個白眼,「你身上纏這麼多白布不也在這蹦躂呢。」

「那我至少行動自如。」

「你——」宇文鍾圻拄起木棍就向城中走去,「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葉芷綰上前攙了他幾步卻在看到城樓上方的身影時猛地撒開。

宇文鍾圻走得很急,剛把身子重量分散一些到旁邊人手上,那股力量就憑空消失了。

換來的就是他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你有病啊?」宇文鍾圻不禁破口大罵。

葉芷綰尷尬笑笑,心想蕭晏應該知道宇文鍾圻的喜好,便殷勤的把他扶了起來。

「對不起啊宇文將軍,我剛才被一個火星嚇到了。」

宇文鍾圻扭頭看著她的臉嫌棄道:「你別貼我這麼近,成天帶個面具裝神弄鬼,看了做噩夢。」

葉芷綰收回雙手整了整面具,「我這不是怕南靖看我是個女子在戰場上瞧不起我,就帶了個面具裝裝氣勢。」

宇文鍾圻嘁了一聲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與之並肩走著,忽而道:「不過說真的,當時你要是沒去戰俘營興許我們會避免這一場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