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帝輕皺起眉頭,「近日雲州瘟疫一事讓朕無心關注此事,還請使者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我已經等了一月了。」耶朔優雅一笑,「再有一月使團就要啟程回鶻月,屆時您讓在下如何回去向我們國王交代?」

「這關乎大韓數十年的江山社稷,朕不可草率。」

北韓帝示意徐公公賜座後又道:「使者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耶朔不急不躁的坐下,「鶻月對七皇子很有信心,皇上您對自己

的兒子沒有信心嗎?」

北韓帝應承一笑,「朕的兒子有很多,要是對每一個都有信心,這萬里江山要怎麼分?」

「皇上真是說笑了,幾位皇子各有所長,但我相信總有那麼一個出類拔萃的。」

「可朕的兒子各個都出類拔萃。」

耶朔笑意停頓一下接道:「中原好像有句古話,叫虎父無犬子,我相信北韓亦是如此,在下確實生佩,但是總要選出一人來繼承大統不是?「

「我也不與皇上賣關子了,鶻月對幾位適齡皇子多少都有一些瞭解。」

「唯有皇七子蕭晏文武雙全,心懷大義,為眾生百姓不惜以身試藥,是太子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嘶......」

耶朔還要接著往下說,徐公公卻一盞熱茶灑在了他腿上。

徐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請皇上與使者恕罪,奴才一時手滑。」

耶朔站起身撣去身上茶漬,轉而望向龍椅,語氣有些不耐煩:「希望皇上在使團回鶻之前給在下一個滿意的答覆,告辭!」

北韓帝身上縈繞著死氣沉沉的陰翳,沉聲向下道:「自己去領罰!」

「是。」

徐江弓腰出了大殿。

葉芷綰注視耶朔的身影離去,心裡跟著犯嘀咕,她閒時專門去拜訪過他,問過所謂神女顯靈之事,他全數推到神靈上,並且說的煞有其事。

她百般糾纏下才不耐煩的說是鶻月特有的一種物質,在宴會上幫她只是為了幫蕭晏的人解圍。

後來葉芷綰眼見耶朔好說話便想嘗試問問有關教書先生的事,可那天耶曼似是離開驛站一日都未歸來,耶朔得到訊息就趕忙去尋妹妹了。

經過那日的談話和蕭晏轉述兩人的對話內容,葉芷綰覺得耶朔有種深謀與單純並存的感覺。

他在使團宴會散後竟然只與他說了當太子有什麼好處......

真是看不懂鶻月到底在謀劃什麼。

葉芷綰轉著眼睛思慮,不經意的看了北韓帝一眼,卻嚇得趕緊收回目光下跪。

「臣一時走神,還請皇上責罰!」

北韓帝目不斜視的看著葉芷綰,眸子烏黑,還帶著散不去的怒氣。

「昨夜之事查出來了,是前去解語堂送炭火的小太監做的。」

葉芷綰略感意外,她沒曾想小虎的事會驚動天子,更沒想過他會專門著人調查。她有些摸不準北韓帝此時是因為哪件事不悅,也不知他是否在為自己做主,便低下頭繼續聽。

「那小太監說是那隻貓抓了他,才用挑炭火的細繩將其勒死。」

葉芷綰微緊下拳頭,「回皇上,小虎不會輕易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