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洲點頭,「是,屬下也這麼認為,但云州事發突然,只能將此事先交給別人了。」

「交接的人是否可信?」

「放心吧,殿下,都是咱們的人。」

「那就好,萬事小心,切不可暴露。」

「嗯!」

宋與洲想起一事又道:

「對了,宇文家在放宇文馨上路時也給御史臺提了兩個要求,一是抓到那個江湖綁匪,二是要治趙女官的不敬之罪。」

蕭晏腦中映上九生拜師時的模樣,不覺淺笑:

「綁匪已經跑了,諾大的江湖不好抓,這個差事可以應付過去,至於趙女官你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宋與洲面上浮起些另眼相待,回道:

「不需要在下怎麼做,趙女官都已經處理好了,沒人指她的罪。」

「哦?」蕭晏臉上訝異只停留了一瞬即轉換成了驕傲,「不愧是她。」

宋與洲抿唇,「只是趙女官著手批閱宇文家奏摺的事情,已經在朝堂中傳開了,我怕日後會有人對她不利。」

「這件事也確實在我意料之外。」

蕭晏凜起眉頭輕嘆:「我本無意讓她攪進這場風波,但她既已置身其中,便無法輕易脫身。」

「所以,你記住,無論以後事情發展到哪一步,都要先保全她。」

宋與洲沒見過蕭晏這樣無條件信任關懷過某一人,再加上他這一段話,更加印證了自己起初的猜想與做法都是正確的。

他應上蕭晏不用交代自己也會做的事情:

「是!屬下明白!」

葉芷綰醒來時都到了午後,這一覺睡得解乏又提神,她伸著懶腰去飲茶,手上卻頓住。

昨日稀裡糊塗的睡去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嗎,她拿上茶壺恨恨得登下城樓。

不想說就別說,怎麼還給自己使這個陰招。

非要灌他一壺讓他昏睡個三天三夜不可!

葉芷綰想著報復之事來到樓下,正瞧見一個鶻月使者送信到城門,她知道應是鴉銜草的事情有了回覆,便趕緊接過檢視。

可待她全部看完,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攥緊信件快步到了衛青宇的營帳。

帳中依舊是昨日的情景,她望著一堆並不充足的草藥,將信件遞給蕭晏,道出上面內容:

「鶻月王庭儲備的鴉銜草在昨日全部失竊……」

「什麼?」

蕭晏手臂流淌著鮮血接過信件,拿在手中看了兩遍,確認資訊無誤,他趕忙先籌謀著下一個計劃,就聽葉芷綰先聲下出一個決定:

「宋大人,昨日那個逃走的少當家要留活口!」

是的,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如果說山匪劫藥是個意外,那鶻月王庭在此時失竊就不可能也是意外。

無論是他們不願給還是事實如此,都說明了有人在故意阻撓瘟疫變好之趨勢。

想著每日劇增的死亡人數,她來不及向蕭晏彙報,直奔將士營地挑選了一隊精銳,又火速備齊了路上所需,便匆匆踏上了南行之路。

蕭晏除需取藥引外還要與各州刺史商討雜事,無法離開,葉芷綰路過營帳時才得空去望他一眼,他的手臂還在滴血,立在帳外似有千言萬語,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堵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