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綰忙收回目光,答道:「回陛下,是臣的妹妹。」

「她與你妹妹可有什麼過節?」

「沒有,是臣與郡主有過節。」

「那你們之間發生了何事?」..

北韓帝的神情不冷不淡,葉芷綰不知他對此事是什麼看法,但從御史臺標註律法的行為來看,北韓帝應當對宇文馨不會按律處理。

她想嘗試一下,就全部如實說了出來,包括宇文馨隨意毆打武安侯府家千金的事情,不過她把自己上手改成了還嘴。

北韓帝聽後沒有什麼反應,反而問道:「聽晏兒說那個江湖人已經逃出皇宮了?」

葉芷綰手上一緊,「是。」

北韓帝將奏摺合上,重新扔回了那一堆沒有批閱的摺子裡。

他手指輕點在案上,沒在問話,不知在想著什麼。

北韓帝這個動作讓葉芷綰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她自上而下去瞧北韓帝的側顏,發現他雖是到了中年,但面上骨骼依舊精緻硬朗,臉上絲毫沒有垂墜下耷之意。

他高挺鼻樑下的薄唇緊閉,幽黑的瞳孔泛著可畏的帝王之威,這一幕恍惚讓葉芷綰以為自己看到了蕭晏。

她好像找到北韓皇子個頂個俊朗的原因了。

......

準時的一刻鐘後,蕭祁先來到了紫宸殿,他與北韓帝交談幾句後景王才姍姍來遲。

兩人在見到葉芷綰之時都是一樣的反應,先是訝異後是不屑。

尤其是景王,他看葉芷綰的眼神就像在看青樓女子一般。

葉芷綰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磨墨。

兩人到齊,北韓帝先說了雲州瘟疫之事,問他們二人是何看法。

景王清了清嗓,作禮道:

「臣認為此事應當先治了那個郎中的罪,如若不是他診治不當,那雲州便不會爆發此次瘟疫。」

葉芷綰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給景王瞥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不過已經有人先她一步出聲嘲諷了景王,只聽蕭祁應聲道:

「景王此決未免太過草率,那老嫗的表現症狀與尋常風寒之症有何不同?就算是景王本人沾染上也未必能察覺出什麼不對吧。」

「你!」景王露出寬大肥碩的手指指向蕭祁,「你竟敢咒我!」

蕭祁提唇一笑沒去理會景王,轉而躬身望向北韓帝,「兒臣認為,應當先查清瘟疫的源頭,然後再對症下藥。」

北韓帝點點頭,「祁兒說的不錯,朕也是這個想法,只是譚義方遲遲未到,摺子上表的也不清楚,咱們還需等他到來才能繼續商議。」

他見兩人沒有異議後拿出了關於宇文馨的那個摺子。

「那就先商討一下另一件事吧。」

北韓帝吩咐徐公公讀出摺子上的全部內容。

待公公,慢慢讀完前面的奏文,景王已經臉色鐵青,他對於要不要讀出最後面的律法表現出了猶豫。試探的望了北韓帝一眼,而北韓帝著重道:

「朕剛剛說了什麼?」

是全部內容,他明白。

所以徐公公便硬著頭皮讀了下去:「按大韓律法第二百六十條規定,凡是綁架恐嚇鬧事,索要錢財者全部仗打八十大板,壓入昭獄三年;情節嚴重,危害人質性命者,當流放邊牆,永世不得回京......」

只是還沒等他念完,景王就騰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吼道:「徐江,你瞎放什麼狗屁,馨兒何時綁架過他人?」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一道清脆的聲響在紫宸殿中散開,幾人還未反應過來,北韓帝的茶杯就碎在了大殿中的白玉地磚上。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壓抑的怒聲:

「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