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它瘋狂的甩動著頭顱,時而揚起時而左右搖晃,四肢也在不斷的掙扎,沒被鐵鏈拴住的另外三隻馬蹄正凶猛的踢擺周圍。

而它

被固定住的那隻蹄子上的鐵鏈已經搖搖欲晃,現在只需一個用力,它便能掙脫了束縛。

以它現在怒狂的樣子,如果被它掙脫了枷鎖,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它身邊的蕭晏首先反應過來,他飛快的從地上躍起精準的坐在了馬背上。

只是這馬沒有馬鞍,也沒有佩戴韁繩,蕭晏在它背上根本就坐不穩,他只能用雙臂用力環住金馬的脖頸。

可從未被馴服過的金馬感知到頸間的束縛讓它更加狂躁,它瘋狂的甩動身體想甩掉背上的壓力,而蕭晏因為常年練習馬上作戰,所以具有很強的平衡力,在他找到規律後,便漸漸能夠控制好自己的動作。

不過這馬偏生得一副倔強之骨,它像是知道自己妥協後就要供人驅使一般,蕭晏有多用力制住它,它就用多大的力氣來反抗。

終於,那馬追求自由的心佔了上籌,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高高的昂起頭顱,前肢猛的一起,鎖鏈被它掙開,在馬蹄離地的那一刻,重重的鐵鏈被它甩到景王腳邊,景王看到這一幕靈活地躲去了一旁的圓柱後面瑟瑟發抖。

金馬在獲得自由的那一瞬間,便無方向的到處奔跑。

矮桌,圓凳,餐食,龍案以及行動不便的老年官員紛紛變成了它馬蹄下的戰利品。

它根本不向殿外方向奔跑,只是不斷的在殿內轉圈,好似在報復著一群看自己笑話的人。

一時間,哀嚎聲與歡快的馬鳴聲在霖德殿內此起彼伏。

北韓帝身邊的太監嗓子都快叫破了,他的那聲「護駕」根本沒人注意,除了兩個武將護在御前外都只顧著先保全自己。

馬上的蕭晏跟著它在大殿中也不知轉了多少圈,本就在馬背上被顛得有些暈頭轉向的他,突然一頭撞上了一個圓柱。

金馬的速度實在太快,蕭晏因為這個猛烈的撞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落在地上之後由於慣性翻滾了幾圈,就在蕭晏還未回過神之時,一隻健壯的馬蹄又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腹腔。

蕭晏痛得彎起身子,他不敢停在原地,遂馬上撐起身體準備站起來重新躍到馬背上。

可那金馬卻不給他任何機會,又撒歡向殿門跑去,結果門口剛巧來了一隊姍姍來遲的護衛,金馬見人數眾多,便又扭頭調轉方向朝著霖德殿最高點方向去。

整個大殿內只有蕭晏一人在那馬兒前進的路線上,這次金馬是卯足了勁全力奔跑,蕭晏半趴伏在地上,準備從馬蹄下手,只是這一舉策,自己多半會受傷。

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然受傷的就會是龍案上的北韓帝。

蕭晏瞄準了時機,全神貫注的等著金馬踏過自己,就在馬兒離自己只有幾寸之遙時,它突然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頸。

金馬的兩隻前蹄在蕭晏的身體上方高高揚起,蕭晏順著揚起的馬蹄向上看去,只見它柔韌活絡的脖子上正牢牢套著一個煙紫色錦羅布匹拼接成的圈套。

又在一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婉轉悠揚的馬哨聲伴隨著一襲素白的身影飛身來到了他的身邊,來人一手執著錦羅製成的韁繩,一手遞向了蕭晏。

蕭晏快速搭上那隻手起身,又與她一起緊緊勒住金馬。

恰好他們二人拖延的這一會時間,那隊護衛也從後方趕到,用長槍壓住了金馬。

馬兒也如同累了一般漸漸不再掙扎,暫時被護衛控制住。

蕭晏脫下外袍披在了旁邊人的身上,他站於葉芷綰身前為她繫上頸前的絲帶,眼中含有一抹驕傲的笑意,葉芷綰回了蕭晏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