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陸霆,冷冷開口:“你居然能讓她給逃了?”

“是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永嘉帝嘆了一口氣,想起葉芷綰幼時在皇宮長大的模樣:“罷了,不管她了,一個女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只要她不出現在眼前就不必再追殺了。”

“是!”

陸霆又緩緩開口:“皇上,還有一事……禕安郡主她說她那日逃出皇宮之後認識了一個北韓人,那個人告訴她葉蒼將軍謀反一事另有蹊蹺,北韓皇室並沒有和葉蒼將軍透過信。而且,禕安郡主還說長衛軍遇襲之後,不久就有援軍到達。”

剛想放過葉芷綰的永嘉帝瞪大了雙眼被這話氣得發抖,把手中的奏摺狠狠摔在了地上。“什麼?她出宮後還和北韓人勾結在了一起?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原來他們葉家和北韓的關係已經要好到了這個地步!”

“是,禕安郡主她要微臣帶話給皇上,想讓陛下重新調查此案。”

“哼!重新調查?罪證均已坐實,她還在狡辯什麼?援軍分明是趙啟回宮後才派往青山!是北韓看事情敗漏,最後功虧一簣,沒臉承認吧。現在還想借葉蒼之事擾亂我大靖朝局!枉朕還想饒了這個葉芷綰,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和北韓狼狽為奸!繼續給我追!”

“是!”

————————

端王府位於城南,臨河而立,這裡小攤商販絡繹不絕,熱鬧繁華。

葉芷綰找了一個離端王府最近的位置支起一個攤位,擺出香包,她心裡掐算著時間,現在應該是府中丫鬟買菜回來的時候,於是便開始大聲吆喝:“香包,香包!來自西域的香包,奇珍異香,沁人心脾啊!”

不一會兒便吸引了不少女子停留在她攤前,葉芷綰繪聲繪色的向她們介紹:“這香包啊是由十一種西域香料製成的,裡面含有微木、蘇合、狄提、迷迭、兜納、白附子、燻陸、鬱金、芸膠、燻草、木香。都是些南靖沒有的香料。”

葉芷綰一邊說著一邊看到兩個丫鬟提著菜向端王府門前走去,並沒有過來的意思,趕緊又大聲說道:“姑娘們可不要錯過我這香包啊,端王妃用過了都連連稱讚呢!”

那兩個丫鬟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向葉芷綰走來立在她跟前說道:“你這小販,賣東西就賣東西,怎麼還編瞎話呢?”

葉芷綰則一臉正經的說道:“姑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前幾日端王妃才從我這裡買了一個,還極為誇讚!”

那丫鬟有些惱怒:“你瞎說!我們端王妃對這些香料首飾根本就毫無興趣,根本不可能買過什麼香包,你莫要看端王妃為人和藹善良就在這裡扯謊!”

“啊?原來二位姐姐是端王府的人,這……這我也是為了賺點銀子才斗膽用了端王妃的名號,再也不敢了。姐姐們莫要生氣了,來看看我這香包吧,瞧瞧有沒有喜歡的,我送給你們。”葉芷綰趕緊陪笑道歉。

那些丫鬟早就聞著喜歡,便也不再咄咄相逼,低頭挑選香包,葉芷綰趁機搭話:“可惜了,端王妃不喜香料,要不然我必讓兩位姐姐給端王妃帶一個回去用用。聽聞端王妃年輕時也是容貌傾城,既然王妃不喜香料首飾,那王妃都喜歡些什麼呀?”

丫鬟把每個香包放在鼻間細聞,回話說:“我們端王妃啊,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日日只與青燈古佛作伴,十分虔誠,每日清晨都會前去寒山寺上香,在府中便會抄寫一些佛經,總是一襲素衣,不戴珠釵首飾,身上也只有些香火味道,所以並不喜這些俗氣之物。”

“原來是這樣,是妹妹褻瀆了王妃。”

待兩人挑選完畢,葉芷綰就收了攤子。

她準備動身回去之時餘光掃到了一間藥鋪,便扭身走了進去。

藥鋪老闆看了一眼來人開口問道:“姑娘可是要買祛除胎記的藥?”

葉芷綰頓時有些無語,尷尬一笑:“不是,我來買些補血益氣的藥,再拿個好點的金瘡藥。”

藥鋪老闆也是滿臉尷尬,趕忙起身去配藥。

葉芷綰用剛才賣香包賺來的銀子付了藥錢,不再耽擱,出了藥鋪去準備去牽馬。

誰知剛剛就拴在店前的馬卻突然不見了,葉芷綰只覺得奇怪,正在她四處尋找之時,旁邊的小巷立卻忽地伸出來一隻手把她拉了進去。

葉芷綰以為自己又遇襲了,直接朝那人打去。

“郡主,是我!”

“郡主,是我們呀!”

葉芷綰又驚又喜:“昭行,陽歌?你們還活著!”

葉昭行上下檢查了一下葉芷綰的狀況,開口說:“那日我從酒樓回到將軍府不久,宮中就傳來懿旨說大將軍和將軍謀反,就地誅殺,鎮國將軍府滿門抄斬,隨後全府上下皆遭遇不幸,我在緊急時刻把陽歌給救了下來。逃脫之後,我就去打聽了一下宮中的情況,才知道郡主你逃了出來,這幾日便和陽歌一直在京城中四處尋找你的下落,還好今日終於遇到你了!”

葉芷綰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們,喜極而泣:“活著就好,咱們別在這裡說了,你們先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