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良嘴巴張的老大,半天合不上,他可能是沒有想到我只要這個盤子,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盤子對我的意義。

“如果你同意,咱們找個鑑定機構看看多少錢,我一分不少你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咱們就不要談了。”

吳德良聽我說完,忙把頭點的像電動按摩錘似得。“同意,同意,送給你都行。”

這個盤子,在經過十年後,又回到了我手中,為此,我付出了200萬,是我當初賣出的十倍。十年,十倍,有些事看來真是很諷刺。

爸爸看到這個盤子時,眼神也有些激動,畢竟這是他當年非常喜歡,又是從吳德良手中搶來的古董。我應爸爸要求依然放在了別墅的客廳裡,用防暴玻璃箱鎖好,一如當初我拿走它時一樣。

做完這一切,爸爸讓我坐下來說有個秘密要和我說,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唐昕穎和父親的那次會面。但父親說的卻似乎和這一切都無關。“兒子,其實,這個盤子是我找人高仿的贗品,不止這個盤子,我擺出來的,都是贗品,真品其實我都放在保險櫃裡,誰會把真的古董放在外面呢?招賊嗎?”

我聽了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就這個贗品,卻蘊含了發生在我身上的那麼多故事。於是我問:“但是,當年我賣掉它你為什麼反應那麼大?”

爸爸微笑著喝了口茶緩緩說:“那時,它的價值不是在它的真假,而是在事件本身,咱們不是做古董買賣的,你懂嗎?”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等著我再把這個盤子買回來,對嗎?”

爸爸說:“對,只有再次回到你手上,才能放下。”

我的內心忍不住有些慼慼然的哀傷,只是這放下的到底是什麼?或許有些東西放下了,有些卻成了永遠也沒有機會放下的傷痕。

後來,林薇問我這個盤子的故事,我也按照當初告訴吳德良的話告訴她。“我當年賭博輸了20萬,偷著把盤子給賣了。”

林薇在仔細看這個盤子的時候,我對她說:“老婆,我看就在咱們家舉行個宴會請請唐昕穎和你們法院的領導吧,把李副院長和許副院長都叫來,張院長馬上退休了,我看這兩個人最有希望接他的班。”

林薇好像很意外似的:“為什麼要在家裡請客呀?去小叔的飯店就好了,吃完還可以在他飯店的KTV唱歌。誰當院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從背後抱住她說:“我是想讓他們嚐嚐我老婆的手藝,讓他們感覺到我的幸福。還有,就是也要建立關係嘛。”

林薇甜蜜的微笑著說:“行,都依你,到時把堂哥和嫂子都叫來,好歹嫂子也是你們的老師,一起熱鬧熱鬧。”

我學著林薇的語氣說:“行,都依你。”

林薇轉過身騷我的癢說:“這麼大了,還這麼頑皮。”

我忙說:“別鬧,萬一打了這青花,我爸又得像十年之前那樣打我一頓。”

林薇吐了吐舌頭說:“行,等回臥室了我再收拾你。”

我也笑著說:“是等回到臥室的床上吧。”

林薇不好意思的往臥室跑去,我也跟著。她是比較保守的女人,雖然結婚好多年了,開夫妻間的玩笑,她還是會臉紅。一副小兒女的姿態。這點與唐昕穎有所不同,每當我和唐昕穎開一些過火的玩笑時,她往往是臉只紅一下,然後就會轉過身來收拾我。

唐昕穎,我竟然又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