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我看到教室門口有一大堆垃圾,擋住了半個門,不知道是哪個遭天殺的製造的,入出的同學都嘟囔著罵垃圾製造者,卻沒人主動去清理。我腦子靈光一現,把熊大旺拉到一邊小聲說:“你的機會來了,看到門口那堆垃圾了嗎?待會我去給你放哨,看到侯老師來的時候,你趕緊拿掃把、簸箕去收垃圾,給侯老師來個良好印象。”

熊大旺用手比劃了個OK姿勢說道:“行,這簡單,我這就守住這堆垃圾,不許別人清理。”

我說:“你太瞧得起他們了,侯老師不說絕對不會有人清理的,咱班同學的覺悟啊!”我邊說邊搖著頭向樓道走廊東側的窗戶走去,那裡能看到學**門。

七點十分左右,我看到侯老師推著腳踏車走進學校,忙跑回班裡,衝熊大旺說道:“來了,來了。”熊大旺忙拿起準備好的工具開始在門口細緻的打掃起來,班裡的同學仍然在東一堆,西一堆的湊團聊天,彷彿一個寒假沒見就攢了一解放車的話要說似得。

侯老師走進班裡的時候,熊大旺還抬起他沾染了灰塵的臉向老師問了個安。我能看到侯老師臉上略帶欣慰與感動的表情。只見老師大吼一聲:“都坐好。”教室裡立刻變得雅雀無聲,熊大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侯老師問到:“劉帥呢?他怎麼不安排人收拾衛生。”我忙接過話來:“他和唐昕穎不到七點就被團委的叫走了,他是想安排人打掃衛生來的,可沒有衛生委員,他也不知道安排誰去管這事好。”

侯老師臉有臉有慍色的說道:“門口的垃圾是寒假時工人維修樓道設施留下的,我昨天返校時就看見了,今天我特意早來,就是要看看誰會打掃它。你們在座的有學習好的,有個人特長的,還有家裡條件好的,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性好。熊大旺雖然學習不好,但透過這件事,讓我看到了他人性的光輝,我決定了,讓他當班裡的勞動委員,以後班裡的衛生由他管。”

侯老師一開始說話時,班裡同學都低著頭反省。等到說讓熊大旺當勞動委員時,我看到有幾個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張大了嘴,一臉不信的表情。熊大旺也張大了嘴,一臉不信的表情。我忙站起來說,老師您說的太對了,我們應該反省,同時堅決支援老師的決定。然後帶頭鼓起掌來,其他同學也跟著鼓起掌來。我看熊大旺正望向我這邊,忙向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你趕緊表個態”。

熊大旺意領神會的站起來說:“謝謝老師對我的信任,以前我學習不好,總是被老師安排在班裡的垃圾筒前的座位上,所以我更知道一個班裡的清潔有多麼重要,我不想全班同學在一個髒兮兮的環境裡學習,所以我願意去為同學們創造好的學習環境。老師,以前我不懂事,調皮搗蛋的事做多了,請您放心,今後我一定好好幹,不辜負您的期望。”

我能體會到,說這話時熊大旺是真誠的,比以前無數次犯了錯讀檢查都真誠。這讓我不由得反思我們的教育制度。侯老師似乎真的被感動了,特別是熊大旺講到被安排在垃圾桶邊上這事時,他臉上還閃過一絲尷尬的表情。熊大旺說完,侯老師立刻說道:“今天上午打掃衛生,下午咱們重新調整座位,上午的衛生就由熊大旺負責。”

事情圓滿告一段落,我心裡不由暗自喜歡“我就說有辦法吧,熊大旺這回一定更服我了”

上午的時候,侯老師把班裡重常委們叫到辦公室開會,熊大旺當然也在列,臨走時他讓我幫忙看著搞衛生,並當著眾同學的面大聲說道:“誰不好好幹,我回來你告訴我。”然後用眼掃了一下班裡平時總調皮搗蛋的幾個同學,我見到他們都低下頭拼命幹活。

我笑笑說道:“這當了常委就是不一樣。”熊大旺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走了。我也狐假虎威的開始安排人幹著幹那,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挺有指揮才能的。

上午十點的時候,唐昕穎來找我,說林巖要找幾個播音的開個會,我的心立刻開始狂跳,其實早就想見林巖了,只是不好意思往老師的辦公室裡跑。

她還是笑起來眼睛如半彎泓月。這笑容簡直對我是致命的毒藥,又香又甜,明知有毒也會毫不猶豫的吃掉。開會的時候,林巖具體講的什麼我沒有仔細的聽,大致上是說我們快畢業了,要求帶一帶新的播音員。我的眼全用來看林巖那美麗的面容了,大腦裡盤旋的也是怎樣向他表白。我估計她是沒有耐心看著我長到適婚年齡再和我談情說愛了,如果不早下手,說不定分分鐘她就會被別的男人搶走。但這個平時習慣了和同學們嘻嘻哈哈的我,不知怎麼的在林巖面前就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真的是愛令人智商降低?唐昕穎見會議結束了我還在發呆,狠狠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雖然我穿的褲子比較厚,但依然還是讓我痛楚的感受到了她的手勁。我咧了咧嘴說:“幹嘛?正做美夢的,你這一下子,全碎了。”

唐昕穎笑笑說:“人家都走遠了,還夢呢?我看還是把她交代的事做好吧,你不平時最會討好她了嗎?”我的臉不由得有點發熱,我喜歡林巖這事,唐昕穎總有辦法擠兌我,畢竟她是班裡公認智商最高的女生,我想情商也不會太低。唐昕穎笑起來很美,當然,不笑時也很美,難怪連熊大旺這貨也會喜歡她。我這人是嘴上不願吃虧的主,聽唐昕穎這麼說也忍不住調侃到:“我早盼著這屋子走沒了人,就剩咱倆了,這樣才方便我和你那個什麼什麼?”

我故意話說半句,好把現成的便宜佔到手,誰知唐昕穎突然反問道:“什麼什麼呀。”

我忙給它作了一個揖說:“大姐,知道你漢氣,想不到你什麼都敢問,但我真不敢說呀!”唐昕穎臉也不由得紅了,忙轉移話題說:“你說說,這新人咱們怎麼帶?”

她談到帶新人,我突然想到了熊大旺,不由說道:“親姐,我還真有個事求求你,你先答應我唄?”

唐昕穎笑著說道:“答應了,你說吧。”

看來唐昕穎對我還是真的沒有什麼戒心,一起播音的這兩年朝夕相處這關係處的還真不是蓋的。“侯老師說下午要重新分桌,我那兄弟大旺你也知道,他怎麼也算進了班常委了,但他那學習,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在這半年學習好,能考個好一點的大學,你就要求老師把他分到你同桌唄,好好教教他”

唐昕穎似乎有些不高興:“就這事,你幹嘛不讓他和你一桌,又或者和劉帥一桌,你們親自教教他,我看最近你們走的不是挺近的嗎。”

我說:“那不一樣,他要是和我或劉帥一桌,沒準把我們帶壞了,你就不同了,全班能降住熊大旺的就你了。”

唐昕穎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但還是點頭答應了,的虧我這張老臉在她那兒有面子,我心裡忍不住暗喜:“這對於熊大旺來說可謂雙喜臨門,怎麼著也得請我們吃頓火鍋了。”

下午分桌時,唐昕穎主動要求和熊大旺一桌,我看到熊大旺那一臉的感激、躁動、興奮等等表情,彷彿得手了哪朝皇帝墓裡的寶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