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又急又兇,還沒等到姜清漪去開門,一眾錦衣衛帶著佩刀就撞門進來了。

“奉指揮使之命,捉拿賊人!”為首的錦衣衛高聲大喊,其餘的人舉著火把便把整個院子圍的水洩不通。

“敢問大人,夜闖女子閨閣,這是錦衣衛辦事的規矩?”姜清漪感受著身體的虛弱,慢吞吞的從屋子裡出來,雙手一張,便攔著錦衣衛進門。

她的聲音雖小,氣勢卻不弱,正想闖進屋內的錦衣衛們頓時停下了腳步,看著頭兒面面相覷。

他們的頭兒名叫李力,聽了這話,也腳步一頓。

他微微低頭,眼神高傲的掃視著眼前的女子。

她穿著破布爛衫,因為營養不良而枯黃的頭髮亂糟糟的像雞窩,一道漆黑的胎記把她蒼白的小臉擋了大半,就連腳上的草鞋都破著洞,露出了扁扁的大拇指。

雖然她穿的比東街的小乞丐還可憐,但周身的氣度卻是不俗。

“夫人見諒,小人奉命行事。至於規矩——面對賊人我們可不講規矩!”

李力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想到側妃娘娘的吩咐,於是大手一揮,他身後的錦衣衛不顧姜清漪的阻攔,強硬的闖了進去。

房間很暗,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燭火,在無力的搖晃。屋子很小,也只有幾個破爛的櫃子桌子,一眼便能望到底。

錦衣衛像是得了什麼人的指使,搜查跟抄家似的,粗暴的翻著那幾個小的可憐的櫃子,甚至用佩刀捅了捅裡面的衣服。

甚至連那張用簡易木板搭起來的小床,都被拖出來了,驚的藏在屋子裡的老鼠在屋裡亂躥。

姜清漪抿著嘴唇看著眼前的一切,除了心驚,心中還湧出了一股無力的怒火。

陳舊的傢俱揚起了厚厚的灰,李力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看著滿屋子的老鼠,深覺晦氣。

他懷疑的盯著姜清漪的臉,雙手背後,慢悠悠的繞著屋子逛了幾圈。

“怎麼?大門緊緊鎖著,怎麼喊都不開?把門撞開後又在門口攔著,不配合辦案?”

姜清漪理不直但氣壯的挺直了身板,剛想反瞪回去。李力卻隨意的吸了吸鼻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又猛地湊近了姜清漪的臉。

“這怎麼會有血腥味兒?”

看著猛然湊近的臉,姜清漪嚇了一大跳,她想起之前自己被他沾滿了血的手箍著的腳腕,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垂著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急忙後退了幾步,將自己的破爛的襖裙往下扯了扯,擋住了腳踝的血跡。

“你慌什麼?”李力陰陽怪氣的笑了笑,指著地上的小小的幾滴血漬,語氣像是抓到了犯人一樣的篤定。

莫名其妙的血跡出現在偏遠的院子裡,而賊人就是消失在這一處!

李力想到側妃娘娘的吩咐,嘴角不自覺歪了歪,就招呼手下,準備把姜清漪抓起來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