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漪緩緩直起身,看著自己床榻上的那件男子衣袍,心瞬間沉了下去。

皇后尖銳刺耳的指責在她耳畔響起,像是要穿透她的耳膜,皇后憤怒道:“大膽姜清漪!你憑著區區庶女的身份嫁入皇家,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竟與人私通?來人快把她賤婦拉下去,待找到姦夫,一起押入天牢,本宮要親自來審!”

姦夫?哪有什麼姦夫?這不過是她自己的衣服。

但若是證明了這是她自己的衣服,那就一定會引出她私自假扮成男子,出府的事情。

不守婦道、與人私通這是死罪,可假扮男子、私自出府,這同樣是罪。

姜清漪看著凌雲柏的眼神,像野獸一般閃著綠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她此刻感到有些進退維谷。

“皇祖母,孫媳並沒有與人私通。請祖母相信孫媳!”姜清漪將那件衣袍攥在手裡,緩緩挺直了脊樑,對著太后認真說道。

“不是私通?那你說你這件衣服到底是怎麼來的?”皇后冷哼的一聲,眸光惡狠狠的盯著姜清漪。

從前雖是厭惡姜清漪,不過是因為她與那人的相似之處,讓她莫名感到心慌。

而今天,姜清漪若真是不守婦道、私通男子,那便是踩在她的底線上了。

這不僅是不守婦道、有損皇家顏面,這更是把她與柏兒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柏兒因著自己從前的事情,不受皇上的寵愛,佔了嫡子的名頭,卻遲遲沒有被立為太子。若是再出了這件事,他便會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入主東宮也再沒有了可能。

許絲絲看著皇后冷若冰霜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將姜清漪就地處死,她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後退幾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守在屋子門口的丫鬟,珍兒。決定最後再加一把火,讓姜清漪死無葬身之地、永遠翻不了身。

珍兒是那貴人幫她安插在姜清漪院子裡的眼線,可是姜清漪的防備心太重,除了她從前的丫鬟南意,其他人她都不願重用。

她原本有些著急,生怕珍兒成為了一顆無用的旗子,珍兒卻突然傳來訊息。

說姜清漪時常女扮男裝,私自出府,還準確的道出姜清漪在今日下午必然不在府中。

她雖有些疑惑珍兒如何能準確知曉這些訊息,但看著珍兒信誓旦旦的模樣,便知曉這是那貴人特地傳給她的訊息。

她便更加胸有成竹了。

因此在今日,她才特地將皇后太后往姜清漪的院子引。

得到了許絲絲的眼神,珍兒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掩著面對著眾人哭訴:“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許絲絲馬上接了她的話:“珍兒,你看見了什麼!儘管說!你是不是看見了姐姐是被人冤枉的,現下只有你才能證明姐姐是清白的!”

“珍兒,你不要怕什麼人,你快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姐姐的清白才能保得住……”

眾人將眸光轉向珍兒,太后看著珍兒的模樣,隱隱皺了皺眉。

她怎麼覺得姜清漪院子的這丫鬟,自己從前見過?

“你便說吧,本宮需要真相。”皇后對著珍兒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