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這傳染病還是莫名其妙的傳播開了。

“在哪裡?”姜清漪聽了這訊息,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她有著著急的問。

“在神武侯府。”

神武侯府?

姜清漪突然想起來,自己去成衣店買衣裳的那日,碰見的便是神武侯府的郡主陳玉嬌。

只是神武侯府與許家扯不上關係,更與楚王府扯不上關係,那神武侯府的病例,又是從哪裡傳來的呢?

“王爺,現在來不及了。我們必須馬上去神武侯府,將染了爻疾的人全部隔開。”姜清漪皺著眉對墨璟淵急聲道。

“按你所說,爻疾的傳染能力極強,那日許絲絲棺材裡的爻蟲你也見過,密密麻麻數以萬計,是因為我們及時封棺才避免了爻疾在楚王府的傳播。可是現在的神武侯府,那爻蟲恐怕是爬到滿地都是了。”

“姜清漪,面對數以萬計的爻蟲和無數身患爻疾的人,你一個人要如何去醫治?”墨璟淵不再是從前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了,他神情凝重,語氣沉沉,卻句句戳到了點子上。

這爻蟲不同於天花、鼠疫,這是此前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新型傳染病。

人們沒有經歷過它的威脅,更不知道如何去畏懼。

更何況她研製出來的解藥,從來沒有實驗過解藥的藥效。

若是此刻她手中的解藥對爻疾無效,又貿然去治病救人,恐怕丟的不止是她自己的命。

還有信任她的墨璟淵和他一眾親信的性命。

姜清漪嚥了咽口水,緩緩抬起頭,對上墨璟淵漆黑的眼眸,她停頓了三秒鐘,慢慢出聲:“總是有人要去犧牲的。此刻我若是不去,日後死掉的恐怕就是無數的平民百姓。”

“富人尚有餘力去買藥,逃難。那窮人呢?還能做些什麼?現在不去阻止,他們感染後只能等待被坑殺、被活埋。”

在生產力極為低下的古代,若是感染了類似於天花、鼠疫這類傳播能力極強的傳染病,那就便只能等死。

官府害怕傳染病大範圍的傳播,便會將染了重病的人拉到一處,甚至還沒等人死了,便拉去坑裡活埋了。

“且不論這許絲絲的案子我該如何自證清白,我怎能眼睜睜的放任這爻疾四處傳播呢?”

“墨璟淵,你不用擔心我,更不用陪我,只要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素日來的疲於奔波,讓姜清漪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疲憊,但她的語氣堅定而有力量,聽起來有著極強的感染力。

墨璟淵聽了她的話,半晌沒有說話,他盯著姜清漪似水的杏眸,她的眼眸燦爛像是鑲嵌了星子。

最後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我陪你。”

他又說。

就這樣,姜清漪將要買的藥材和製成面罩布料寫在宣紙上,交由滄瀾去採購,又急匆匆的和墨璟淵騎上馬,就往神武侯府趕去。

當他們在神武侯府門口下馬時,發現神武侯門口早已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