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姜清漪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問,但那歌聲又消失了。

滄瀾看著驟然停下腳步的姜清漪,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屬下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姜清漪聽了他的回答,抿了抿唇,開始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聽,她看著墨璟淵漸行漸遠的背影,已經快要走得消失不見了。

想到自己還有要事要問,她便咬咬牙,又趕了上去。

滄瀾留在原地看著姜清漪步履匆匆的背影,神色有複雜,讓人看不出來他眼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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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清漪好不容易跟上了他的腳步的時候,已經到了天牢的大門口,她隔著衣袖緊緊的攥住了墨璟淵的手腕,墨璟淵才停了下來。

“你到底在氣什麼?”姜清漪氣喘吁吁的問道,她這副脆弱不堪的身體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你為什麼總要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墨璟淵剛要把這句話脫口而出,看著姜清漪狼狽的樣子,又猛然頓了頓,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又微微搖了搖頭。

“無礙。”他說。

說完,又低頭看著被姜清漪攥住的手腕,姜清漪這才後知後覺的鬆了手。

“那你剛剛走得那麼急是要幹什麼?”姜清漪有些不解的問道。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她完全不懂墨璟淵在想些什麼。

“自然是要坐馬車,回刑部。”他在後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等待著姜清漪的解釋。

“哦,這樣子啊。”姜清漪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原先還以為墨璟淵是在生自己的氣呢,卻沒想到只是心繫案件,所以才步履匆匆。

“有話便說。”墨璟淵神色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往自己的馬車處走。

剛剛他是騎著馬趕過來的。而這馬車是得了滄瀾的吩咐才緊趕慢趕的從靖王府駛出來的,車伕剛剛停下,墨璟淵便又出了天牢的大門。

姜清漪看著墨璟淵的樣子,又急匆匆的跟了過去,她站在馬車旁看著墨璟淵撩開簾子,微微低頭走進馬車的身影,動作是一派的行雲流水。

她有些吞吞吐吐的站在車前。她此刻的身份是囚犯,便也不知道該怎麼走去刑部,難道是該坐囚車?

“上來。”墨璟淵撩開簾子,清清冷冷的道。

“哦哦,好!”姜清漪聽了,俏皮的歪了歪頭,對著墨璟淵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待她扶著滄瀾的手上了馬車,這才發現外表看上去低調的馬車,內力是如何的奢侈。

馬車四面都是用絲綢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用得是深藍色的縐簾遮擋,裡面用一方軟榻,看上去像是主座。

墨璟淵此刻正慵懶的坐在主座上,他的前方還放置著漢白玉製成的棋子,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正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裡的棋子,似乎是在等待姜清漪的問話。

他神情淡淡,但經過了他剛剛的生氣,姜清漪才覺得他比自己初見他時,更像一個人了,而不是不食煙火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