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在你眼前的可是縣令大人,你說的是何等冒犯之言!”吳管家雙手交疊著站在唐令身邊,開口呵斥。

他顯然是知道了墨璟淵不是鍾衍之的事實,才變了一副態度,一副狗仗人勢的得意模樣。

墨璟淵根本沒有理睬吳管家這狗吠,仍舊是懶懶的掀著眼皮盯著唐令。

兩人的眼神一來一回,就像是一場拉鋸戰,讓整個花廳有的都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唐令靜默了半晌,才又艱難的掛起笑容,他盯著自己眼前的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過是思念心切,才讓兩個侍衛叫您請了來,誰知賢弟竟對此事如此在意,若讓賢弟心煩,倒是我的不是——我敬你如此薄酒一杯,算是賠罪!”

唐令說著,見墨璟淵不懂,又重新舉起了受眾的酒杯,繼續道:“自賢弟入府以來,我屢次招待不周,深感羞愧——此杯酒便是敬你們主僕四人,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他說完呵呵一笑,如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墨璟淵。

姜清漪看著丫鬟為自己和滄瀾夏狄等人特地呈上的這杯酒,眼眸沉了沉。

唐令此刻如此心急,不過說了一兩句話便單刀直入、直奔主題要墨璟淵一行四人喝了這酒,這酒便一定有問題。

不知何時消失的滄瀾又不知何時出現在姜清漪的身邊,他看著姜清漪凝重的側臉,用同樣一種方式拍了拍姜清漪的肩膀。

“縣令此言差矣,若如今所說,是主僕共享歡樂,那怎麼能單單隻有我們主僕?您和您的僕人呢?”墨璟淵說著,從丫鬟手中緩緩接過酒杯,語氣漸沉。

“您這花廳了藏著的三十八個武藝高強的僕人,何不出來與我們同享歡樂?”墨璟淵慢條斯理的說完,又是一笑。

唐令聽著墨璟淵挑釁似的話語,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他掛著佛珠的手指一揮,那三十八個暗衛便全都顯現了出來。

他先說是主僕共享歡樂,卻又派這三十八個暗衛守著大廳,說起來是他的不是……

聽說眼前這人的兩個侍衛武藝高強,而他本人功力更是深不可測,就連他身邊天仙似的女子都能夠讓一個訓練有素的匪徒一擊斃命。

他重金收買而被派去刺殺墨璟淵一行人車馬的山匪全軍覆沒,無一人歸這便是一個教訓。

想到這裡,他臉上多了幾分難看,若是這主僕四人沒有飲這酒,以一敵多、背水一戰的勝負還未可定,可若是他們喝了這摻了料的酒——他們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唐令又對著墨璟淵笑了笑,試探性的問道:“若是他們也和你們一樣,願意共享這主僕同歡的天倫之樂,公子是否就沒有理由拒絕這杯酒了啊?”

墨璟淵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他盯著墨璟淵的眼神裡有著審視,又有著忌憚,最後卻還是對著一眾暗衛開口道:“你們坐下來,一同飲酒!”

密密麻麻的暗衛聽了這話,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坐到了花廳裡,讓這小小的花廳裡擠滿了人。

滄瀾眯著眸子看著府裡的丫鬟給眾人倒酒,嘴角有的是遮掩不掉的笑意。

“讓我們同飲此酒!”唐令舉起席前的杯子,乾脆的喝了下去,隨後又一動不動的盯著墨璟淵。

墨璟淵報之一笑,也飲了自己面前的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