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漪急急忙忙將地圖塞到了墨璟淵的懷裡,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就趕去開門。

墨璟淵坐在椅子上沒動,還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呷了一口。

讓姜清漪沒想到的是來的人竟是謝姨娘。

謝姨娘朝著姜清漪笑了笑,又看見坐在方桌前的墨璟淵。

墨璟淵朝她淡然一笑,微微頷首,眸光裡是波瀾不驚的。

任誰也想不到上一刻兩人談論的是什麼東西,簡直是要將唐令的家底都拆穿了。

謝姨娘手裡抱著東西,順著姜清漪的指引買進門檻,便見墨璟淵朝著她淡雅一笑。

她這是首次見到墨璟淵,這墨璟淵比她想象的還要俊美上幾分,甚至比今日早晨兩人在街上碰見的那男子還要好看……

一想到這裡,謝姨娘不免惋惜的搖了搖腦袋,沒想到這樣的霽月光風的男子,竟是……身患隱疾。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他表面上看著是這樣的深沉和冷漠,實際上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自卑吧?

一想到這裡,謝姨娘的母愛氾濫,看向墨璟淵和姜清漪兩人的眼眸裡,還帶了些同情、憐憫和慈愛。

不要緊,不要緊。

她回去後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幫他們一把,便翻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偏方,又找到了能治療墨璟淵那方面的偏方,又連夜叫大夫來開了藥。

墨璟淵看著謝姨娘多變的眼神,心裡不免升起了疑惑。

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的目光會這樣古怪?從一開始的驚豔,到後來的惋惜,又成了現在的憐憫和同情?

他有什麼可同情的?

他正想著,又見謝姨娘將自己懷中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了姜清漪的懷裡,對著她擠眉弄眼,使了好幾個他看不懂的眼色,便離開了屋子裡。

墨璟淵沒聽見她們倆偷偷摸摸,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麼,可他卻看見謝姨娘離開後,姜清漪陡然變紅的臉色。

他疑惑的挑了挑眉,朝著她問道:“她千里迢迢來我們院子裡,給了你什麼東西?你們倆的關係怎的就變得這樣好了?”

姜清漪聽了墨璟淵的話,又緊忙攥住了手裡的包裹,急匆匆將那包裹往軟榻上一放,伸手碰了碰臉,又走到了方桌前坐下。

“不打緊不打緊,不過是些她贈予我的女兒家的東西!”姜清漪抿著唇瓣,急忙解釋。

墨璟淵好整以暇的“哦?”了一聲,饒有興致的問道:“她是怎的就突然這樣相信了你?你對她說了什麼,才讓她沒了戒心?”

說了怎麼?還不是犧牲了你,才暫時換來了她的信任?

不過這謝姨娘還真熱心,當真將墨璟淵的隱疾放在了心上,還打著包票要用她從前得到的偏方去治好他。

……如果他真的有的話。

姜清漪有些心虛的低頭,將那包裹放在軟榻邊上,又坐會了墨璟淵身邊,轉移話題似的,開口道。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姜清漪煞有其事的舉起一根手指,對著墨璟淵開口道。

“哦?”墨璟淵還是那副樣子,抬了眼皮看她,嗓音啞啞的。

“從前,就唐令邀請你去溫泉那次,我便發現這府邸裡有些異樣,這府裡的樹是新種植的,最多也不過十餘年光景,可它上面的知了,卻是比尋常樹木多了五倍不止!”姜清漪清脆的嗓音緩緩落下,好聽的像是浸了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