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文山元又重新裝好,讓蘇柏以為文山元得到這封信之後還沒有開啟就前來問罪。

蘇柏見到這封信後“驚訝”道:“這......這封信文叔是從哪裡弄來的?”

“小公子也不必一口一個文叔叫我,末將著實消受不起。您還是早點去找楊廷宇去吧。”說著將信件扔在桌上,接著又毫不客氣道:“枉我十里八村的找尋醫師給世子治傷,沒想到世子終究還是把我當成朝廷欽犯對待。”

蘇柏見信封都沒有被拆開的痕跡,立刻就明白了,文山元只是看到了楊廷宇親啟,就著急給自己蓋棺定論。不過他也不急著解釋,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即刻裝出一副驚訝狀:“哎呀!文叔此言何意?我這條命都是您救下的,哪裡還會把您和朝廷欽犯相提並論呢。”

文山元看了半天竟然沒從蘇柏面上看出一點破綻,心中暗道:“若不是自己早已經知道內情,估計就要被這小子騙了。”

於是氣勢洶洶的指著這封信說道:“那這封信又作何解釋?世子你明明在我這裡養傷,卻又為何偷偷讓醫師帶著這封信去找楊廷宇?”

蘇柏聞言慢慢低下了頭,認錯道:“文叔我錯了。”

“哦?”文山元有些驚訝,他可是知道信裡寫得什麼,不明白這蘇柏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這一切都是末將的錯,世子錯在何處。”

“不不不,一切都是因為我想給您一個驚喜,結果被我給搞砸了。還害得您大動肝火,實在是我的不是。”蘇柏揚起小臉,雙眼之中竟已經飽含淚珠。

“世子此言何意,何來的驚喜?”文山元繼續裝作不知。

“文叔不知,我這封信其實是想要讓楊叔幫助您一同對付朝廷的信件。”鋪墊到現在,終於可以自然而然的引出蘇柏想說的真正的話:“楊叔是我爹平日裡最忠心的下屬,已經可以算得上他的義子。所以我就想著,他若是能看到我的書信,肯定會考慮加入到反明陣營。”

“哦?”文山元眯眼看了一眼信件,又看了一眼不停抽泣的蘇柏,“半信半疑”地拿起了桌子上的信。

等他徹底讀完信的內容後“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錯怪”了蘇柏,立刻賠禮道:“都是在下一時不察,看到這封信便怒極攻心,還沒來得及檢視裡面內容就胡亂給世子扣帽子,還望世子不要怪罪屬下。”

“文叔說的哪裡話,我們都是自家人,哪有自家人記恨自家人的。如果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的話,我可以再寫一封信就是,叔叔不必記掛在心上。”蘇柏抹去了眼淚,勉強擺了個笑臉說道。

“好好好,不過此事不急於一時,還是要請世子大人養好身體。若是再讓您受如此重傷,那屬下就是萬死也難頂其罪。”看著蘇柏如此“明事理”文山元欣慰一笑。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就不打擾世子休息了。我就先去忙了,最近朝廷軍隊前來,世子一定不能出營。若是想要散心的話,門口兩個人可以跟著您以保證您的安全。”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許可權,蘇柏心中自然歡喜,不過面上還是不為所動,躬身一禮道:“恭送文叔,我一定遵照您的話,好好呆在這裡。”

文山元沒有多言,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就在他離開足足一刻鐘,蘇柏才用被子用力捂住嘴,大聲吼出。

在這種高手面前自己一個失誤就會被發現,儘管不是第一次經歷,仍然是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屋外五丈不到的地方,文山元正盯著這間屋子,把他低微的吼叫聲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冷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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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叛軍大營內,文山元同唐九原正在商議著如何應對朝廷的事宜。

“看來上次的襲擊讓朝廷的軍隊受挫不小啊,已經半個月不見動靜了。始終紮營在我們百里之外的地方。”文山元指著地圖上標註的位置如是說道。

唐九原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倒是有些擔憂眼前的局勢:“賢弟還是要多加小心,我幾天前還派了數支探馬前去摸清他們的行動,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活著回來。不知道朝廷的人是不是有了新的手段對付我等。”

“確實,我們雖說佔了些便宜,可朝廷實力雄厚。我們如今加上後勤人員也不過五萬人馬,而且我們所在的地方易攻難守。如果朝廷再派人馬前來,我們肯定是守不住。”文山元聞言也是慎重的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