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蘇柏平躺在草蓆上,睜開朦朧的雙眼後,入眼卻是一團朦朧的燭火光。他下意識地又閉上了眼睛,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又猛地驚醒。

這才發現自己被運到了一處地下暗室,四周只有微弱的燭光。整個密室只有五米見方,牆面通體青黑,牆角只有這一個鋪著草蓆的土炕。

幾步遠處擺了張黑色的桌子,看來這暗室的主人倒是對黑色情有獨鍾。蘇柏想坐起身,但是雙臂傳來的疼痛止住了他的行動。

他抬起雙臂發現已經被人上藥包紮完畢,只不過這濃烈的藥味實在是有些刺鼻。

明明是盛夏之時,在這間密室中卻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蘇柏平躺在草蓆上,雙眼怔怔地看著屋頂,思緒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在地球上生活的時候。

“雖然只能每天做個忙碌的社畜,但總比現在這樣每天都要而擔心自己安危的生活要好。”蘇柏輕聲感嘆道到,就連他都沒有感覺到他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哽咽。

又過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終於密室內的寂靜被打破。

“醒了?”一聲冷淡到令人生寒的話語徹底將蘇柏拉回到現實。

還沒等蘇柏準備好,就看到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右手邊,直直的盯著蘇柏。

那雙眼睛簡直毫無感情可言,讓蘇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打動眼前的人。畢竟誰看到一雙死魚眼都沒辦法正常組織語言,尤其是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對方的手中。

所以他只能儘量保持鎮定,不能被對方看出來自己心慌。但有的時候裝出來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比生死決鬥更難。他也僅僅能做到表面上的平淡,只是在三長老的面前自然是不攻自破。

不過他也懶得戳穿,而是盯著蘇柏平靜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之前說能替我解決此圍是什麼意思?”

既然到了自己已經準備好的領域,蘇柏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他之前從肖慧鑫的對話中就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她一個境界低微的弱女子憑什麼運送這麼重要的寶物。先不考慮這一點,就從三長老給她的地圖就能看得出來,她受到襲擊絕對不是一次意外。

再就是這三天蘇柏特意打聽了一下,用銀子收買了幾個門內弟子,聽到了一個重要訊息:蘇、黃並沒有被處決,而是關在牢內。據說還是九長老和四長老攔下來的,因為這事還和三長老起了口角。

蘇柏一得到這個訊息,就改變了所有主意。他發現了一個走鋼絲,可成功後會使自己後續異常順利的路徑。

這是一次賭注:賭三長老派去蘇、黃二人攔截肖慧鑫,搶奪寶物。

回到現在的二人對峙現場。

蘇柏慢條斯理地對三長老說道:“我想先問一下長老,肖慧鑫的死是不是和牢裡的蘇坤兩人有關?”

“簡直是一派胡言!”三長老面色不變,但眼神中的冷意更甚幾分。

蘇柏知道三長老還並不相信他,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曾派人殺肖慧鑫。畢竟一個實力低微、不會武功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又憑什麼能來幫他。

於是他繼續說道:“肖慧鑫臨死前對我說,這地圖可是您老人家親自給她的。而她受到襲擊的地點,也是事先您給設計好的地點。只不過有些可惜的是,您的手下似乎並不得力啊。”

說到這裡,蘇柏直接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不和三長老打什麼啞謎。和這種人談判絕對不能處在劣勢,不然自己在他心中肯定會變的無足輕重。到時候自己提出的條件必然會被駁回,這可不是蘇柏樂意見到的。

三長老哼了一聲,轉過身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你還敢帶著它回宗門,還和藺勝生死決鬥?”

聽聞此言,蘇柏搖了搖頭道:“藺勝這個人知道的東西實在有點多了,我若不殺掉他,早晚會把其中的細節說出去。到時候謠言一旦散開,可就再不好收拾。

就算您在門內位高權重,但是直接抹殺掉一個已有防備的內門弟子也不會輕鬆吧!雖然我承擔了一些風險,不過若是三長老您和我達成一致,那麼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著蘇柏又眯起眼,緊緊盯著三長老的雙眼:“而且誰說過我帶著寶物來的?東西我已經藏在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再說上面不定還有特殊的印記,我若是就這樣帶來了,恐怕連三長老您都見不到吧。”

三長老抬手打斷了蘇柏的話說道:“行了,你既然說要幫我,那你又打算怎麼個幫法?我可不想有人在我面前靠一張嘴獲得什麼好處。你必須要先給我仔細說一下這件事的整體做法,到時候我才會仔細斟酌,到底該不該答應你的要求。”

蘇柏從他帶過來就已經被搜過身,三長老又豈能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