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燈紅酒綠,那些年少叛逆,像是被玻璃紙包裹起來藏在了記憶的大海。

隱隱約約。

有點模糊,但要是有意去看,又能窺探清楚。

“逃課,打架,頂撞老師,什麼事都幹,有次甚至去電玩城打遊戲沒參加期中考試。”

“剛開始我爸只是罵我幾句,後來可能是實在忍不了了,就直接找關係把我扔軍營了。”

桑諾的聲音不大,聽著甕聲甕氣的。

“軍營的生活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熬,我高中的時候身高只有一米七幾,和一幫身強力壯的男人沒法比,再加上我性格也不怎麼樣,叛逆期不服管教,所以沒少……”

紀庭深一直沒說話。

見桑諾情緒低落,伸手過去在“他”頭髮上揉了揉。

細細軟軟的髮質摸上去手感很好。

桑諾不知道是沉浸在記憶中沒感覺到,還是已經放棄懶得說了,居然沒有躲。

“不過後來,我基本上也和他們差不多了,雖然進去的時間比很多人短,但身手已經和他們不相上下……”

見桑諾又將被子掀開,紀庭深收回手,又重新給“他”蓋回去。

不知道是他房間裡的溫度太高,還是桑諾現在住的這個房間溫度太低,他手伸過去的瞬間就覺得陰冷非常。

桑諾還不好好蓋被子。

“味道不好聞,”被子再次被拉到下巴處,桑諾回神,皺了皺眉。

說完,再次將被子往下扯了扯。

“房間溫度太低,別感冒了,”紀庭深手還抓著被子一角。

“沒事,我真的沒有那麼容易——”

桑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感冒。”

接著不等紀庭深繼續開口說話,就又是連著的好幾個噴嚏。

原本就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鼻頭顏色更深,就連眼眶都有些淺淺的顏色。

她本來面板就白,看著特別明顯。

莫名讓人覺得可憐兮兮的。

“我發現你真的挺會逞能的,”紀庭深抓著被子的手鬆開,拿過床頭櫃上的紙巾遞過來。

桑諾沒說話。

“不用嗎?”

紀庭深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在半空中晃了晃。

桑諾還是沒說話也沒有接,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來回飄舞的紙巾。

拿在手裡的手機震了震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