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之事,頗為棘手。”

曹操問起後,程昱沉吟良久後,給出了一句言簡意賅的回答。

“棘手?怎樣個棘手法?”

曹操皺眉追問了一句。

程昱拱手答道:“回稟丞相,那益州劉璋,原本的確有歸順朝廷之心,但近日臣去信於他,竟石沉大海,毫無回覆,同時臣安插在益州的眼線也傳回訊息來,說那荊州劉玄德,也插手了此事,將他的三弟張翼德,派往益州取了。”

“劉玄德也插手了?他派了多少人去?”

曹操追問道。

“似乎……不到一萬人。”

程昱思索了一會兒後,給出了一個數字。

“不到一萬人,又有何懼?”

曹操冷哼了一聲,面露冷色,厲聲道:“莫非那劉季玉(劉璋,字季玉)當真以為西涼兵敗後,我連收拾他連同一萬人荊州兵的力量都沒有了嗎?”

“世人愚鈍,看不清形勢,也是常理。”

程昱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既然他看不清楚,那就幫他看清楚!”

曹操微微沉吟了片刻後,旋即下令道:“傳孤的命令,集軍十萬,揮師向益州,我軍到時,若劉季玉還未開城投降,屠城十日不封刀!”

自徐州之戰後。

曹操再一次,提及到了“屠城”二字!

“丞相,真要如此嗎?還請丞相慎重考慮啊!民心失去容易,再想得到,就沒那麼簡單了啊。”

程昱被曹操一番豪言壯語直接給嚇傻了,連忙拱手勸道。

“仲德你不必再說了!”

曹操果斷揮手,打斷了程昱的勸諫。

“孤總結此前幾番戰敗,就是太顧念民心,沒有將那劉玄德斬盡殺絕,結果養虎為患,還丟掉了荊州這塊戰略要地!”

“到了江東,孤又想著保全江東全境百姓,縱然有良將千員,雄兵百萬,也未曾強攻,只希望那江東孫仲謀,能解甲歸降!”

“一次又一次,孤得到了什麼?”

曹操站起身來,鬚髮皆張,厲聲道:“既然天下人皆以為我曹操是漢賊,那孤就做一次漢賊給他們看看!”

曹操發怒。

程昱頓時低下了頭,心中只想起了一個名字:荀彧。

此時此刻,或許只有荀令君,才有可能勸服丞相了吧。

屠城之事……

萬萬不可行啊!

程昱身旁。

曹洪同樣深埋著頭。

但是他的想法,就不是程昱能夠猜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