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嘴上說難為情。

就在陳默準備說不用擼褲管時,這姑娘直接豪放的將寬鬆的褲管擼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一條慘白精瘦的大長腿。

陳默:“我能按一下嗎?”

“啊,還要肌膚相親啊?”柳若雪大吃一驚,可剛說完又豪放的道,“你摸吧,反正也沒啥知覺。”

陳默:“……”

這姑娘滿嘴虎狼之詞,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咳咳,你這孩子,真是的,胡說啥,人家陳先生是醫生,只是想看看你這腿有多嚴重。”

柳永年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女兒。

“我也沒說啥啊,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柳若雪撇了撇嘴。

“完全沒有知覺嗎?”

陳默並沒有下手去摸柳若雪露出那隻大腿,而是按了按柳若雪還穿著褲子那隻。

“一點也沒有,你知道嗎,現在我已經感覺不到我的雙腿了,完全,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就好像沒有雙腿,你們就算砍掉我雙腿,我也不會有任何疼痛感。”

柳若雪一臉絕望的道。

一年前,她本來還可以杵著柺杖活動。

但現在,別說杵柺杖……連疼痛都是一種奢望。

“怎麼樣,陳先生?”

而柳永年注意到陳默臉上的神情變化,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默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還能治,應該是脊椎神經出了問題。”

柳永年大吃一驚:“啥,還能治?陳先生你不會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也不是怪柳永年太大驚小怪。

只是陳默的話讓他過於震驚。

因為他這一年來帶著女兒走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能夠治癒女兒的醫生。

別說治癒,就算是維持病情,不讓病情惡化的醫生都找不到。

而現在,陳默說能治。

這對於柳永年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

“啊,哥你說啥?”

柳若雪同樣吃驚,直接抓住陳默的手臂,一臉希冀的看著陳默。

她真希望陳默說的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她也希望陳默永遠維持這個謊言。

因為她太需要希望了。

失去雙腿的她,時常感覺生命毫無意義。

別看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只是她不想將那份絕望和悲傷表現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