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所謂的禍事,並不是那些十惡不赦的人乾的,反●多是人們所理解的好人做的。【葉*】【*】

穀雨莫名想到這句話,這些指責大虧的人,他們義憤填膺振振有詞,是不是隻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萬一真的錯的,也是不會有人會出來承擔什麼的,頂多會有一句,當時那麼多人不都是那樣,我怎麼看的出來?記得一次在醫院之中的時候,一個人血肉模糊的被送進來,原來竟然是一個探親的軍人,歹徒在車上行兇,他一人無以抗衡,只能護住身旁兩位老人,其餘的人乖乖的交出財物,在歹徒離去之後,眾人的怒火卻空前高漲把他打成重傷,那眼神在穀雨心裡留下很久的烙印。

法不責眾。

所以慎言慎行並非只是一句空話而已,留下一點餘地,過一陣再看,才發現當真的不需要說太多。

在穀雨這般愣神感慨的空隙之中,就見一片雜亂,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場面一下就舌L了套。

大虧像是一頭困獸,血紅的眼睛,咬著嘴唇,無奈落在身上的拳頭跟石塊太多,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小萍快走!”

而自己,他冷笑一下,瞬廁被打倒在地上。

突然聽見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住手!”他透過這人縫隙之中,見到一個比小萍大不了多少的姑娘,眼睛清亮的望著自己,正是那日劈頭說了他一通的那個人,他卻沒來由的心安。

眾愣神,陳永玉趁機跟幾個人趕緊先把人隔開。

“里長,你還護著他到什麼時候,小時候偷針大了偷金,一日做賊終生就是賊,這人的賊性哪裡改得了,留下來禍害鄉親。”

“就是·今日砍林,明日誰知道造什麼孽!”

小萍撲過去抱著大虧,雙眼朦朧,“不是我哥·不是我哥···…”除此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穀雨心裡一股怒火,站在陳永玉身前,“你們怎麼下得了手?誰有證據說是他乾的?”

雖然不明白眾人為什麼這樣問,一瞬間的靜默,剛才的爭先恐後出拳不見了,片刻,終於有人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腳印就是桃林上的黃泥,還有呢!”

“就是,除了他還有誰。”

“穀雨你可不要心軟,沒準是衝著你們家去的。”

這些鄉親,穀雨一絲苦澀滋味湧上心頭,“那就能這樣對人動手?就是那麼一片桃嗎,不是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紛紛攘攘不休。

“不是他,怎麼可能!”

“就是他……”

穀雨有些惱火,“上堂聽審都還能自己辯白·哪有不聽人說就開罪的道理,這倒是奇了,這麼急的究竟意欲何為?”

陳永玉也覺得不太對,心裡卻隱隱約約的覺得多半也是這個大虧了,要不然也當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穀雨說的也沒錯,就問大虧,“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

大虧用手蹭蹭額頭上的血,抬頭看著一旁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下稍靜,“昨天小萍說我們家的瓜蔓太長了都沒用籬笆·我想著去後邊竹林裡拖幾根毛竹,劈開編一個棚,這樣就可以了,早上出門去,見上頭壩那邊有些不好,就順手加了兩個樁·沒成想的鞋掉水裡了,一身水的回來,小萍倒是不在家裡我就歇一會,不想一躺下就睡著了,誰知道你們就來了……”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他那一身可不是一身泥一身水嗎?膝蓋上還有一塊出血的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是打樁的時候劃的還是剛才被揍的。( ·~ 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