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努力想要找到自己當日斬出那一劍時的狀態,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嘗試許久以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嘗試。

沈星河見狀,開口安慰道:“沒事,不急於一時,意的修煉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急不來,苦苦追尋幾十年都不得其意的人,大有人在。”

秦辰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幾十年?

突然秦辰想到了沈星河自己,好奇地開口問道:“那沈老你會什麼意?”

沈星河一愣,“我?很多年前我倒是有過一段時間,殺意纏身。”

“殺意?”秦辰一臉的不可思議。

五域出了名的的心善之人,德高望重的沈星河,與殺意怎麼都聯絡不到一起吧。

沈星河微笑道:“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一段這樣的時光?”

秦辰一個激靈,沈星河也太可怕了,不是他的實力可怕,而是一想到他從一個殺意纏身的人變成現在這樣,這樣堅毅的心性,又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辰有些不解道:“既然我要追尋劍意,那我去那片戰場培養殺意又是為了什麼?”

“你錯了,那片戰場比你想的還要複雜,不止是簡單的培養殺意,那是整個五域,提升戰鬥本能,磨礪戰鬥技巧最好的地方。”

“空有強大的寶術,凝實的真意,沒有戰鬥技巧,依然沒用。”

“雖然你在你這個年齡段的人中,戰鬥本能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但還是不夠。”

秦辰心中瞭然,之所以他的戰鬥本能比那些大勢力的弟子更好,還是要歸功於那段在東海漂泊流浪的日子。

從被摧毀的村莊離開後,秦辰一直與各種奴隸販子,形形色色的修士周旋,生死大戰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稍有不慎便要隕落。

而那些大勢力的弟子,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經歷呢?

實戰技巧是再怎麼樣對練,對戰都鍛鍊不出來的,唯有生死搏殺,方能提升。

秦辰輕聲道:“沈老,我有一事想問你。”

“說吧。”沈星河似乎心情不錯,眯著眼睛微笑道。

“西漠的那群和尚,長時間以來,一直在東海徘徊,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沈星河瞳孔一縮,臉上的笑意收斂,鄭重道:“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秦辰並沒有說實話,而是按住內心的波動,不動聲色道:“我當初在玄海城見過很多次西漠的人,他們不呆在西漠,在東海一直不回去,從而好奇。”

沈星河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不要去管他們,也不要和他們有什麼牽扯,他們所圖甚大,我也從很多年前就開始關注這些和尚了。”

“但是長久以來,我也沒有發現他們到底是在幹嘛,圖謀的又是什麼。”

“只要不危害到東海,便隨他們去好了。”

不危害到東海?一聽到這話,秦辰立刻就忍不住要控訴自己的遭遇。

但是想到沈星河的性格,一旦知道西漠的和尚做出過這般傷天害理的舉動,必然要去討要一個說法,秦辰就忍住了沒有開口。

西漠有多恐怖,人盡皆知,自己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陷沈星河於險地呢。

雖然沈星河非常強,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西漠人多勢眾,強者如雲,沈星河孤身一人,並不能改變什麼。

沈星河又開口道:“不過這些年來,我也有了一定的猜測,他們應該是在等待什麼。”

“有可能是等待什麼事件的發生,也可能是等待什麼人的出現。”

“但我一直想不通,這麼多年都沒等到,他們為何如此有耐心,而東海又會出現什麼他們要等的呢?”

“我對於東海可以說是熟悉萬分,這些年也在東海各地都探測過了。”

“並沒有發現什麼隱藏的遺蹟,所以我也很是疑惑。”

秦辰長出一口氣道:“也是,只要他們安分,自然不用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這群西漠的人對上,終歸是一件麻煩事。”

沈星河也點頭道:“不錯,西漠這群人非常奇怪,我年輕的時候甚至懷疑過,他們是不是被洗腦了。”

“後面才發現,他們並非被洗腦,而是真的把一些事看作了信仰。”

“信仰之力未免太過可怕,能讓一個人捨生忘死,細想之下,十分恐怖。”

“這個所謂的西漠佛土之主,我看恐怕是當今五域最可怕的一個人。”

“就連那些中土的所謂巔峰勢力,恐怕都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