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跟在蔣蟄羽的身後,再次來到了蔣蟄羽的院子,剛一進入院子,開啟陣法,蔣蟄羽立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癱倒在地。

秦辰挪揄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要面子,在外面死撐了這麼久,何必呢。”

蔣蟄羽只是默默地掏出了一顆療傷丹藥服下,對與秦辰的挪揄充耳不聞。

真是脆弱又可悲的自尊心啊,秦辰也明白,蔣蟄羽無非是因為遭受到了太多的嘲諷,因此才為了面子,沒有表現出自己被一腳踹成重傷的事實。

更何況僅僅一腳就踹傷他的人,還只是蔣滄海的一個奴僕罷了,而蔣滄海的身份,說起來和他一樣,都是蔣家的世子。

灰蛟也是感慨道:“沒有實力,這種自尊心就顯得格外可笑了,就算是在一些宗門中,同輩修士的競爭都往往意味著你死我活,更何況蔣家這樣的皇朝世家?”

“秦辰你還真打算押寶在他身上,我怎麼看他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啊。”

秦辰傳音道:“我還真沒打算做什麼押寶的事,那是蔣家自己人該關心的,我只不過是單純地想幹掉蔣滄海罷了。”

“既然此舉也算是幫了蔣蟄羽一把,他老爹又這麼猛,這個人情不要白不要。”

灰蛟非常忌憚道:“也是,雖然他是廢物,他爹可是真的狠人,兇名赫赫,就算看在他老爹一個人的面子上,也不虧了。”

過了半晌,蔣蟄羽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緩緩起身,苦笑道:“讓秦兄你見笑了。”

秦辰無奈道:“不是我說你,你身為蔣淵澈的兒子,在蔣家肯定也能享受不少的資源,就算你再廢物,也不至於修為差成這樣吧?”

“恕我直言,有大量的資源堆砌,就算是條豬,也不至於混的這麼悽慘吧。”

蔣蟄羽沉默了一會兒,猶豫道:“這涉及到一些往事,當年我母親在懷著我的時候受過重傷,傷勢之重,甚至影響到了我。”

“雖然她強撐著一口氣,但是當生下我之後,她心頭的那口氣放下了,很快便撒手人寰。”

“以至於我對於她沒有一點記憶,我也因此在修煉上,寸步難行。”

蔣蟄羽說的很慢,雖然他儘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很輕鬆,但秦辰還是看出了蔣蟄羽內心的壓抑,和那股無法言語的恨意。

秦辰有些不解道:“你爹是蔣家當年最為強勢的世子,有著蔣家的存在,誰敢對你母親怎麼樣?”

蔣蟄羽笑了,“蔣滄海是這一代蔣家最出色的人,我和秦兄你卻在謀劃著殺他,又是為何呢?”

秦辰眼中精光一閃,蔣蟄羽這句話透露了太多的東西,隱隱把自己母親的死,以及自己的落魄,都歸結於蔣家的某些人。

秦辰立刻又想到了幾十年前,蔣淵澈犯下大錯,隨後消失至今一事,在聯想蔣蟄羽的話,其中甚至可能還有隱情。

“嘶,灰蛟,我有些後悔趟這趟渾水了,這蔣家的水也太深了一點吧,連蔣淵澈都把握不住,弄了個妻子慘死,兒子半廢的結果,別說我了。”

“你話都放出來了,要是這時候避而不戰,豈不是徹底淪為笑柄了,你將被徹底釘在三域學院的恥辱柱上。”

“靠,那我能怎麼辦,和蔣滄海交手,輸了我成笑柄,贏了我不得被蔣家瘋狂的報復啊,被一個皇朝世家盯上,我還能有好日子過?”

“要不你私下去和蔣滄海商量一下,讓他到時候配合一下,弄個平局收場,勢均力敵,最後來個惺惺相惜,豈不完美?”

“滾蛋,我豈會和那種人為伍,我說灰蛟你能不能有一點修士的節操和氣節啊?”

蔣蟄羽似乎看出了秦辰的糾結,開口道:“秦兄是不是後悔和蔣滄海為敵了?”

秦辰沒好氣道:“樑子早就結下了,我和江夢茹走得那麼近,反正他遲早要對付我,躲也躲不過,有什麼好後悔的。”

“只不過我們得從長計議了,對付他是肯定的,但不能擺在檯面上。”

蔣蟄羽點頭道:“這是自然的,蔣家現在有一大批人都站在蔣滄海的身後,是他忠實的擁戴者,確實需要無比慎重才行。”

“不對吧,你們蔣家現任家主還沒死呢,他就已經開始在家族裡拉幫結派了?你們家主居然縱容這等行徑?”秦辰有些疑惑道。

蔣蟄羽嘆了口氣,苦澀道:“他太過閃耀,以至於讓蔣家的同齡人無不低頭,那群族老又都是老狐狸,自然懂站隊要趁早的道理。”

“按照現在的形勢,不出意外的話,蔣滄海的崛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有這麼多人支援他也是理所當然麼。”

秦辰突然眉毛一跳,心中暗叫不好,趕緊問道:“你爹不在支援他的那批人之中?你爹在家族裡有沒有人支援?”

“我不想騙你,我爹本來就喜歡獨來獨往,年輕的時候更是壓得蔣家一代人喘不過氣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因此在家族裡別說朋友了,樹敵倒是不少。”

蔣蟄羽的話語很誠實,秦辰的心涼的也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