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軒從車裡走了下來,在昏暗的路燈下仰起頭看了一眼林伊然的方向。

林伊然沒有躲閃,也沒有逃避,就只是站在窗邊,眼神冷漠的看著停車場的男人。

她沒有看錯。

這個男人就是厲寒軒。

厲寒軒穿著一件藍白格子的毛衣,氣質清冷,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是透著深不可測。

林伊然看不懂厲寒軒的表情。

這個選擇性失憶,選擇性忘記她的男人,大晚上出現在醫院停車場,究竟是為了什麼......

厲寒軒他單手插兜站在路燈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染了一層柔光。

他燃了一根香菸,香菸的火光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違和。

兩個人沒有對視,卻還是一個人望著樓下,一個人望著樓上看了許久。

彷彿能看到對方一樣。

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現在這樣,即使近在咫尺,也是遙不可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體力不支的林伊然選擇回到了病床上。

而在停車場的厲寒軒,接了一通電話後也離開了醫院停車場。

林伊然不知道厲寒軒什麼時候離開的,厲寒軒也不知道他所看的方向,林伊然也在看著他。

躺在床上的林伊然久久不能入睡,為了這個已經離開的孩子,她的眼淚早已經哭幹了。

本以為她恨厲家的人,也會將這仇恨強加在厲寒軒的身上。

可真正看見厲寒軒的那一刻,她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感情。

沒有恨,也不再有愛。

林伊然側過頭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頁面還停留在一張圖片。

是江邊的圖片。

被厲寒軒,被白婧柔搶走的江邊場地,是她的夢啊。

這些人的心是有多狠,明明他們用不上的場地,也要不顧一切的搶走,來敲碎她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