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被撈上來時,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那花被她放在身側,沾了些塵。

在水裡泡了一遭的花瓣攜著溼意,浸染了墨景鬱深色的袍。

他眼眸低垂,修長的手指撿起那花,忽覺指尖發燙。

內室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入耳,墨景鬱暗惱,惱一身功夫聽力過人,惱夏季燥熱心緒難平。

“王爺,我好了。”

楚清晚的聲音傳來,人也跟著走了出來。

墨景鬱抬眼,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身材高挑,起伏有致,在女子中是毋庸置疑的佼佼者,可他的衣裳套到她身上,仍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

衣裳很寬,她用腰帶紮了,下襬很長,她打了結,袖子長過手太多,她攏在袖口用她衣裳上拆下來的帶子綁住。

整體不影響行動,可怎麼瞧著都有些滑稽。

楚清晚十分懷疑:“王爺你有這麼高嗎?這怕不是哪個番邦人落在你這兒的衣裳吧?”

墨景鬱斂下笑意,違心地說:“挺好看。”

楚清晚壓根不信,但沒有更好的選擇,撇撇嘴隨它去。

墨景鬱看她頭髮還溼著,命人取來巾帕:“擦擦頭髮。”

楚清晚不在意地道:“外頭天熱,出去吹吹就幹了。”

墨景鬱攔著不讓她走:“當心頭疼了,擦擦。”

楚清晚嘀咕他事多,接過巾帕草草擦了兩下,敷衍至極。

墨景鬱皺眉,拿起另一塊,對她說:“過來。”

楚清晚走過去,自然而然地蹲下,在他動手前提醒道:“髮髻是嫣然幫我梳的,弄散了你給我挽。”

墨景鬱微頓:“我不會。”

楚清晚找到了理由:“那我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