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和甜甜在不遠處聽到墨景鬱誇讚團團,連忙圍了過來,也讓林予給他們弄了魚竿,想釣上魚來等誇。

可惜他倆性子活潑,壓根坐不住,不到一刻鐘便覺枯燥乏味,又跑遠撒歡去了。

倒是團團,小小年紀定力難得,硬是和墨景鬱一起釣到午時,收穫滿滿一桶的魚。

楚清晚過來瞧了,頗為意外:“這麼多啊,中午便吃烤魚吧。”

墨景鬱收了魚竿,吩咐林予:“都拿去收拾乾淨了。”

林予領命,一手拎起一隻桶,楚清晚見狀擼袖子,想去幫忙。

林予嚇得差點脫手:“神醫萬萬不可!這等粗活,我們來做就行了。”

一邊說著,一邊拎著桶跑得飛快,好似她是洪水猛獸。

楚清晚無奈,只好喚嫣然去幫忙。

嫣然提起裙襬跟上林予,後者看她姑娘家家的,言說殺魚殘忍,腥臭得很,讓她站遠一些,他來即可。

嫣然不同他廢話,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林予驚詫地瞪眼:“你一個弱女子,踏青怎還帶著匕首?”

嫣然道:“正因為是弱女子才要帶,萬一遇上歹人,拼不過也得讓對方見血。”

言罷撈出一條魚,熟練地開膛破肚,眨眼功夫便料理好了。

林予喉結滾了一下,心道:楚神醫身邊跟的,果真都非一般人。

瞧著弱不禁風的侍女都這般利索,楚神醫展現出來的本事,怕只是冰山一角。

楚清晚不知,因著嫣然,她在林予心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層。

此時的她,正不顧王府侍衛的阻攔在生火,準備烤魚。

楚清晚這人腦子好,學什麼都快,偏偏在生火這一塊,怎麼著都不能手到擒來。

在家下廚時,都是下人幫她把火生好,為她添柴,她只負責做飯,這會兒在野外有風,這活計對她來說就更難了。

她用火摺子點燃乾草,把木炭架上,鼓著腮幫子使勁吹,那風卻與她有仇似的,從相反的方向吹來,嗆得她一嘴煙。

楚清晚捂著嘴咳嗽,團團心疼地道:“孃親,讓侍衛大哥們來吧。”

侍衛們整齊劃一地點頭。

楚清晚擦掉咳出來的眼淚,倔脾氣上來了:“我還就不信了!我堂堂妙手神醫,會連個火都生不起來,讓開!”

團團被推到一邊,楚清晚愈挫愈勇,折騰了五次之後,火苗終於大了起來。

她“蹭”地站起身,得意地昂起下巴:“看吧,我無所不能!”

三小隻十分配合地鼓掌,圍著她花式誇。

墨景鬱在一旁望著她被黑灰弄花的臉,忍俊不禁。

楚清晚聽到他的輕笑,轉眸看向他:“王爺,你笑什麼?”

墨景鬱沒答,朝她道:“臉花了。”

楚清晚上手摸:“啊?哪裡?”

她的手比臉髒,這一摸,原本的灰沒蹭去,反而沾上了新的。

墨景鬱指來指去,眼睜睜看著她的臉越來越花,只好道:“過來。”

楚清晚不明所以,但她沉浸在生火成功的喜悅裡,沒多想便走到他身邊,並在他說“低一點”時彎下了腰。

墨景鬱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抬手為她擦拭:“生個火搞成這樣,以後別弄了。”

楚清晚“哦”一聲,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沒覺著有何不適。

直至她抬眼,看到墨景鬱根根分明的睫毛,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們的距離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