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如毛髮粗細的金色光芒直接射進了陳詩史的額頭。

陳詩史本來渾渾噩噩,忽然從耳朵裡傳來靡靡之音,如當頭棒喝,發人深省,緊接著慘叫一聲,好像靈魂被針紮了一樣,頓時有了一絲清醒。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凝鍊印記。”羊為明的催促的聲傳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羊為明救了自己,當即咬破舌尖,默默運起天雷拳口訣,水坑之中的雷電之力立馬朝著胸口湧去,從外面看去胸口的銀色光芒肉眼可見的擴大,從開始的芝麻大小慢慢變成了拇指大小,散發著誘人的光輝。

可是水坑之中依然電光閃閃,沒有絲毫減少的徵兆,陳詩史靜下心來,不再手忙腳亂,六神訣也同時運轉起來修復傷口,隨著時間推移,流進胸口的雷電之力卻越來越少,已經逐漸趨於飽和。

羊為明的聲音傳來:“雷電之力已經飽和,開始凝鍊印記。”

陳詩史心有不甘:“太浪費了,這可是雷電之力啊,得頂多少雷屬性材料啊。”

越想越心痛,他是心疼錢啊,從小都是省吃儉用的,看不得一絲浪費,心一狠:“給我吸。”再次運起口訣,雷電之力更加瘋狂的湧入胸口。

羊為明大驚失色:“住手,你不要命了,心臟會被撐爆的。”

陳詩史不管不顧,他還沒感受到極限,他還能堅持,不過面板上的裂痕也多了起來,漸漸佈滿全身,彷彿輕輕一碰便會碎裂的瓷娃娃,嘴裡同時咳出帶著雷光的鮮血,很快染紅了水坑。

不知過了多久胸口的銀色光芒已經有嬰兒拳頭大小,在黑夜裡熠熠生輝,如同皓月當空,陳詩史也累的筋疲力竭,元氣幾乎耗盡。

“凝。”感覺到了極限,陳詩史一捏口訣,光芒漸漸收縮,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閃電印記烙印在胸口之上,緊接著銀光漸漸隱去,印記變成肉色,微微隆起,好似剛剛癒合的傷口。

羊為明看得淚流滿面,在陳詩史身上看到了他那曾經逝去的青春,無所畏懼,一往無前,想伸手去抹掉眼淚,卻什麼也沒有。

羊為明的感慨陳詩史不知道,也不理解,此時的他正在全力催動六神訣修復傷勢,這次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要不是有羊為明及時提醒可能就一睡不醒了,不禁暗叫僥倖。

一個時辰過去,陳詩史龜裂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情況總算穩定下來,走出水坑,吐出一口濁氣道:“師兄,這次差點被你害死。”

羊為明尷尬一笑:“這次真的失算了,低估了雷電之力威力。”

“那師兄不得表示表示?”陳詩史搓了搓手掌。

“還想要表示?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我損失了多少元神之力?”

結局也顯而易見,二人一通扯皮,均被羊為明各種理由推脫,一毛不拔,陳詩史只得作罷。

就在他要原路返回之時,藉著雷光看到樹幹的灰燼之中隱約有一抹綠色,好奇扒開一看,卻是一截拇指大小的枝幹,除了上面長出一片嫩芽,毫無奇特之處,就要隨手扔掉。

這時羊為明聲音響起:“小子,你確定要扔掉它?”。

“哦?怎麼說,難道這截樹枝是什麼寶物不成?”陳詩史疑惑道。

“不錯,你這就是你心裡想著嘴裡念著的雷屬性材料,雷擊木。”

“就它?”陳詩史一驚,拿在手裡反覆端詳許久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雷電下死亡,烈火中新生,可不就是雷擊木麼。”

“怎麼看也是平平無奇啊。”

“你眼界太小,看不出來正常,對著它輸送元氣看看。”

陳詩史當即運起元氣,卻被一股力量彈開,樹枝表面有雷光閃過。

“真是雷擊木?那我不是發財了?”陳詩史不敢相信,握著樹枝的手微微顫抖,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真是沒見過世面啊。”羊為明嘲諷道。

“是是是,師兄是城裡人,我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笑嘻嘻說著,找來一塊布小心翼翼的把雷擊木包好,放在懷裡,反覆拍了拍確認不會掉出來後,興高采烈的原路返回,彷彿忘記了疼痛。

“這東西有我的一半,可別忘了。”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我不說你能知道?”

……

討價還價的聲音漸漸遠去,留下一地的狼藉,記錄著某些人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