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大陸,崇尚武力,強者為尊,幾乎人人都是武者,每個人都以擁有強大的武力而為之奮鬥不休。

絕大多數人類生來便有丹田,引天地元氣入丹田,丹田積蓄元氣,滿則溢位流經全身經脈,滋潤全身筋脈,骨骼以及血肉,使身體變得堅韌有力,是為煉體境。

丹田元氣進一步壓縮,化氣成絲,絲達九極之數,便可嘗試衝擊下一層境界。

……

雞冠城,陳家府邸

一個樸素無華的房間中,一名瘦弱的少年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回憶起了白天發生的事,嘴角滿是苦澀與怨恨:“林楓,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少年名叫陳詩史,雞冠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陳家子弟,本來今天他與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二小姐王二丫相約一起去城外遊玩,不料半路被他的老對頭林家的林楓攔住去路,說是要與他比武切磋。

陳詩史著急去赴約,不想理會,但林楓好像是故意為難,而且說話越來越難聽,他腦子一熱就中了對方的激將法,答應與之決鬥。

本來半年前他跟林楓水平相無幾,都是煉體三段的境界,雙方一直打的互有來回,誰也沒佔到便宜。

可如今動起手來卻赫然發現對方已達煉體四段,而陳詩史卻進步相對普通,只是略微提升了一點實力。

這不是說他不夠努力,相反,陳詩史練武很是刻苦,一有時間就盤膝吐納,積累元氣,奈何一個月的積累還不如別人半個月的隨便練練。

資質太普通,這是陳詩史曾經給自己下了結論。

交手結果顯而易見,兩人相差了足足一個境界,陳詩史怎麼可能是對手,幾個回合之後就被打得懷疑人生,屁滾尿流。

如果他忍住不再動手,好漢不吃眼前虧,讓對方嘲笑幾句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是聽到林楓傳來的嘲諷笑聲,他忍無可忍,隨手抓起身旁一團黑乎乎,還冒著熱氣的人糞朝對方扔了出去。

林楓得意忘形,嘴巴忘記了把門,正好被人糞扔進了嘴裡,他還忍不住嚥了下去。

林楓當時就懵了,臉色如同吃了屎一樣的難受,對著陳詩史就是一頓往死裡的拳打腳踢,同時命兩名跟班將附近所有的各種糞便都塞進陳詩史的嘴裡,人的,牲畜的,黑的,黃的應有盡有。

塞了有七八斤左右,直到附近無屎可尋才肯罷休,而陳詩史也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看得周圍圍觀的群眾一陣反胃。

好在這時有維持治安的城主巡邏隊經過,事情才算揭過,在昏過去之前陳詩史依稀聽到林楓放出狠話,見他一次就喂一次屎。

想到這裡,陳詩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今天這件事一定已經傳遍整個雞冠城了,以後他哪裡還有臉去見人,肯定已經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咿”的一聲開啟,進來一個婦人,她見陳詩史醒來,臉上露出驚喜,快步走到床邊輕輕握著陳詩史的手道:“史兒,你醒了,快躺好別亂動,大夫說這幾天你都不能下地走動,要好好在床上休息。”

看到婦人滿是關切的神情,陳詩史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沉重的心情緩和不少,隨即大大咧咧的道:“娘,小意思啦,從小我就皮糙肉厚,用不了幾天又是一條好漢,她孃的,那姓林的下次別落我手裡,否則我還要讓他吃屎。”說完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婦人道無奈道:“史兒,說話要斯文,你從小頑皮,又經常跟城裡的武者廝混,染上了江湖人士的習性,經常與人鬥狠,看吧,今天吃大虧了不。你長大了,娘管不了你了,如果你爹還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能好好管教你。”說完嘆了一聲氣。

說起這個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面的爹,陳詩史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你說他還會記得我們嗎,如果記得那為什麼不來找我們,他到底去哪裡了”。

婦人充滿了無奈道:“史兒,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爹有他的苦衷,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喝完藥你就好好休息吧。”

婦人顯然不想跟陳詩史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說完將陳詩史扶起,讓他把藥喝完,端起盤子匆匆離去,剛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陳詩史道:“你爹臨走時囑咐我交給你的那篇六脈訣你有沒有每天練。”

這篇六脈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是一部煉氣功法,陳詩史從六歲開始就每天按照上面的運氣法門每天練習,無論颳風下雨從未間斷,到而今已八載有餘。

還別說,不知道是不是練了六脈訣的緣故,陳詩史從小相比同齡人生病很少,就算是冬天只穿一件衣服也不覺得冷,受傷了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開始大家覺得奇怪,後來就都習以為常了。

陳詩史道:“每天都練的,娘。”

婦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關上房門,留下陳詩史獨自一人在房間休息。

婦人走出房間,抬頭看了看天空,只見今晚月兒正圓,嘆了一口氣:“三哥,你到底在哪兒啊,那晚你滿身是血回來,還沒來得及交代就匆匆離去,我不知道能瞞史兒到什麼時候,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如果不是你離開,陳家現在也不至於輪到陳大雷做主,我娘倆……”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了一聲嘆息!

此時,房間內床榻上陳詩史正艱難起身,盤腿而坐,雙手抱圓,按照以往習慣,睡覺前照著六脈訣運氣法門進行吐納,元氣在體內執行一個周天後陳詩史感覺舒服了許多,受傷處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陳詩史見慣不慣,從小時候跟人打架受傷,回家後只要運轉六脈訣,無論內外傷都會恢復得很快,一兩天後又是生龍活虎的。

陳詩史第一次跟他娘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母親也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要知道就算是家族裡最好的療傷丹藥也不曾有如此功效。

所以每次受傷他母親都讓他裝作比正常人稍微好快一點就行,不能讓別人看出異樣,一被發現可能會引禍上身。

又執行了幾個周天,陳詩史感覺受傷的地方已好了大半,當然這也是林楓沒有下死手的原因。這時已到深夜,實在累了,乾脆不再吐納,便昏昏沉沉的睡去,醒來時天才剛剛微亮,他是被尿憋醒的。

此時陳詩史已能下床正常走動,急急忙忙的跑去茅廁,撒了一泡心滿意足的晨尿,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回來後坐著發呆,思考著如何找林楓報仇的事情,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提升實力才是唯一的辦法。

“不想了,先去領月俸再說。”陳詩史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