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說,太子和燕將軍等人都在御書房,後來夜晟也帶了人去,說無論什麼人搗亂,都是書肆保護不力,務必要問責。

而被燕六和邢璟捉住的琅赫人,怎麼審也不開口。夜晟便說燕北辰找了幾個人假冒,將鍋甩到鄰國頭上,又說燕北辰陣前失蹤後行跡不可查,很可能已經跟外族勾結,試圖對我大熹不利。

章碧螺都被氣笑了,寧松蘿道:“虧他說得出來,現如今是徹底撕破臉了?”

寧皇后冷哼一聲,慢悠悠道:“不過是帶兵無望,狗急跳牆罷了。”

章碧螺斟酌著開口:“當時那箭矢有一半奔著金匾,另一半衝著將軍,來勢洶洶,若不是將軍身手過人,只怕身上都被紮成篩子了。如今僅漏了兩支在匾上,已是盡力了。”

太子妃點點頭,深以為然,轉而卻嘆了口氣:“就怕有心人說,哪怕拼個此身殆盡,也要護著金匾。”

章碧螺心道:都特麼是封建糟粕,我特麼還不能罵,但凡我來一句“以人為本”,對家馬上就會寫摺子說我無視皇權。喵的,自己摺進去不說還得連累一大家子。

先忍著,管好自己的嘴,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顛覆全大熹的思想,只能在現有環境下尋找突破。

寧松蘿道:“我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瞧見,箭矢是從一間鋪子的二樓射出來的,射手大概有三五人,臂力強勁,身形魁梧。燕家侍衛追過去時,對方並沒急著走,倒像是有意被抓住幾個。只是我知道的這些,燕將軍肯定已經查到,若是需要舉證,我便去作證。”

章碧螺想了想,道:“書肆前腳出事,三殿下後腳就到,這是有備而來。寧姑娘,你在排隊的時候可曾見到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跟三殿下有關的人?”

寧松蘿眼睛一亮,“章姐姐,多虧你提醒,還真有這麼一個!”

她把遇見容纓,以及和容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寧松蘿記性極好,學得活靈活現,寧皇后和太子妃聽得直皺眉頭,覺得這容纓簡直無理透頂。

寧皇后道:“若是呂蓁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倒也是件樂事。”

呂蓁就是貴妃的名字,除了皇后,別人可不敢直呼其名。章碧螺心道,原本夜晟正是和容纓攪在一塊兒,咱們在座的可都是炮灰。

寧松蘿說到容纓的丫鬟,章碧螺臉色變了,“這麼說,三殿下就在毓秀街?長寧郡主也在附近?奇怪,他為什麼不避著容纓?不怕她說出去?”

她腦子裡急速運轉,“是了,他覺得容姑娘對他情根深種,二人又是私會,容纓不會隨意透露他的訊息。”

寧松蘿也道:“那容纓是獵戶打扮,三殿下肯定覺得,到場的貴女都衣著光鮮,容纓肯定不會主動搭茬。”

太子妃:“結果他遇上個傻的。”

寧松蘿:“還養了個啥都往外說的丫鬟。”

章碧螺:“若我們將這丫鬟拿住……”

太子妃:“那夜晟豈不是嫌疑最大?”

章碧螺:“不止三殿下,長寧郡主也有嫌疑!”

寧松蘿起身行禮,“姑母,嫂子,我這就去拿容纓的丫鬟。”

章碧螺也起身,“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臣妾和寧姑娘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