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

“為什麼?”章碧螺不明所以,“你可知道,做雜務小丫鬟背地裡嚼舌頭,說咱倆晚上都沒叫過水。”

燕北辰皺了皺眉,突然將她抱到床上,一床錦被兜頭蓋過來,將人結結實實箍在懷裡。美人燈下眸光瀲灩,肌膚相貼處馨香綿軟。

他輕輕含住她的唇,輾轉親吻,不知何時衣襟挑開,掌下是幼滑軟玉,縈繞著淡淡幽香……

他最終還是停住,“往日沒叫過水,今日也無需再叫。”

章碧螺:“……”大哥你過分了,我這麼主動地為你正名,你咋還拒絕呢?

“我和你是拜過堂的正經夫妻……”

燕北辰嘆息一聲,不由摟緊她,緩緩開口,“阿螺,等我出征歸來。”

他沒有明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出征不是簡簡單單兩個字,是要兵戈相見的,即便這次武器精良,也不可能無人傷亡。

他將全部家當留給她,若是平安歸來便一切都好,若是不能,她有萬貫家財傍身,見誰都不必矮一頭。

若真到了馬革裹屍那一步,她清清白白的,大可找個心悅的小郎君,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章碧螺鼻子一酸,眼圈紅了。此刻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把全部家當留給她,為什麼連圓房都不肯。

這就是燕北辰,將她放在心上,不容她受一點兒委屈。

這場春宵終究是沒度成,兩人只是相擁而眠,卻也成了他們迄今為止最親密的一夜。

第二日一早將軍便回到大營,直至出征。

大軍開拔那日,太子殿下率眾相送。侯爺燕震牽著燕寒光,章碧螺帶著三個崽崽,站在城門上頭遙望。

將軍率精銳之師出發,銀槍銀甲白馬,頻頻回首凝望。章碧螺揮了揮帕子,忍不住滾下淚來。

大寶拽了拽她的袖子,“娘,你放心吧,我爹上回失蹤都沒事,這次就算被人算計,肯定也能全乎著回來。”

章碧螺:“……”崽兒啊,娘可謝謝你了。

隊伍越走越遠,漸漸連人影也瞧不見,章碧螺卻忍不肯走。大寶望著遠處,目光中盡是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