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我保護這件事,大寶空前膨脹,“妹妹,你不必擔心,她不敢打我,她在哥這兒有過一次敗績,昨天被迷暈的可不是咱們,你說是吧?再說了,哥身上揣著小彈弓呢,她最好聽我的話,否則的話,哼!”

給他能的!章碧螺淡淡道:“你別叫燕龍城了,你叫龍傲天得了。”

“這名字好,我要是姓龍就改成這個!”

小屁孩洋洋自得,一路都不拿正眼看人,快到縣衙的時候卻突然猶豫,“這信是送給邢捕頭的,沒錯吧?”

“你要是願意,送給縣太爺也行。”

“那還是邢捕頭吧。你說,門口那兄弟能給遞進去嗎?邢捕頭不看信怎麼辦?”

章碧螺笑笑:“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跟守門的衙役說,信是邢捕頭相好的送來的,他保證會送到,沒準還會搶著看。”

大寶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是相好的?”

章碧螺覺得不好解釋,於是忽悠孩子:“就是有袍澤之誼,金蘭之契的摯友。”

大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拿上章碧螺畫的地圖,大步向縣衙走去。他臉抹得卻黑,那色號太霸道,連隔壁鐵蛋都認不出他來。孩子學著章碧螺的話將東西交給衙役,一扭頭,突然看見衙門口停著的馬車。

小孩愣了一下,遠處章碧螺在朝他招手,示意他趕緊撤。大寶眼睛轉了轉,突然扯下腰間的彈弓,摸出僅剩的一顆鋼珠,嗖地打了一彈弓,然後撒腿就跑。

此時的馬車裡坐著一人,穿翠濤色錦袍,面如冠玉,形容俊美,正優雅地喝茶。

馬車外有人道:“公子,打聽過了,這縣裡帶著三個孩子的婦人有好幾個。”

車內那位點點頭,“挨個排查。”

“是。”

“剛才是什麼聲音?”

“有個調皮孩子,朝馬車打了一彈弓,東西撿到了,居然是個鋼珠。”

車簾猛地被掀起,車內的公子接過鋼珠瞧了一眼,“那孩子長什麼樣?”

“穿著舊衣,黑得好像剛從墨桶裡撈出一般。”

“他在縣衙門口轉悠什麼?”

“跟衙役說了幾句話,好像還遞了件東西。”

公子坐回車裡,道:“去問問他送了什麼。再派人跟著,務必找到他們的落腳處!”

“是!”

沒過多久,前去打探的人又來彙報,“公子,那孩子是給縣衙的一個捕頭送信,信是這捕頭相好的寫的。”

那公子嗤笑一聲,“真有她的,這麼快就有了相好。”

“那小孩跟一個婦人在一起,那婦人借了一面鑼,正在街口敲著呢。”

公子皺了皺眉,“敲鑼做什麼?”

“她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看那架勢,好像是要賣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