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記鞭腿哪裡還能看到腿的模樣,只是一道黑色閃電罷了。

“啪!”

肉體拍打的聲音,結實的沉悶聲過後,緊接著傳來姜聖王落地的聲響。

“砰!”

姜聖王在最後一刻,牟足了渾身氣力,在鞭腿抽打上脖子的那一刻,硬生生平地拔起二十多厘米。

正常他可以拔的更高,可惜伍念之的那記鞭腿到了。

勢大力沉,如同鐵棍抽打在身上。

左臂正好挨個結實,姜聖王足足近三百斤的體重,如同小轎車一樣飛了起來,劃過完美的拋物線,半個身子砸進土裡。

他臉上再無先前的輕鬆得意,大臉盤子紅的和豬腰子一般,滾燙汗水溢位體表,和淚水混雜一起。

姜聖王不想流淚,只是碰撞瞬間,淚腺不受他的控制,從眼角滑落而出。

左臂腫脹了足足一圈,同他的大腿一般粗細,已然無法再動,隨意的垂落身旁,耷拉著。

“已經斷了,怕是骨頭也粉碎了吧。”這是姜聖王最後的想法,他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穆王靖,愣著幹嘛,搭把手啊,老薑暈過去了……”袒露出胸膛的漢子大喊,他面色不善,顯然是動了怒氣,狠狠瞪著伍念之。

另一個大漢滿臉懵逼,滿臉疑問,“怎麼會這樣,剛剛發生了什麼,這小子怎麼突然這麼厲害。”

他旁邊稍矮一點的男人說道,“老周,你問我,我問誰啊?好像是一記鞭腿吧?”

名為司空千尋的另一個惡漢咬牙切齒,“去特麼的鞭腿,那小崽子的細腿,不就是撓癢癢嗎?奶奶的,把老薑傷得這麼重,我現在就要幹他,讓他跪著叫我爸爸!你攔我?攔我做什麼!”

穆王靖拍了拍司空千尋的肩膀,安慰著,“好了,那可是蔣三少的朋友,悠著點。我看了,老薑沒死,胳膊斷了而已,小事。”

“蔣三少朋友怎麼了,大不了老子不幹了!”司空千尋扯著嗓子說道。

林伯慢慢走了過來,輕聲一喝,聲不大,卻如重錘敲在幾人心口,“切磋不就是這樣的嗎?有生有死,一個個叫喚什麼,我虧待過你們?還是蔣家虧待過你們?院衛的職業是什麼?給我把他抬走,送到王神醫那裡。”

有幾個惡漢看著暈過去的姜聖王,神色不自然起來,還不如被那小子打死呢,起碼留個尊嚴。

伍念之先後將蔣不凡他們扶了起來,屬古天傷的最重,嘴角一縷腥紅垂掛。

堅硬如石的面龐上很是扭曲,五官疼的褶皺在了一起。

伍念之輕輕的揉著他的後背,不時敲打幾下,古天啐出幾口淤血,面容舒展,這才舒服一點。

他輕扶古天,眼角寒光愈發凜冽,看著幾個惡漢將暈倒的姜聖王抬走,伍念之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也在暗自發狠。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哪個年代的規矩!

從來都是弱肉者強食,適應者生存。

“許你們打傷古天他們,就不許我踢斷他的肩膀?要不是我故意放了點水,怕是脖子都要斷了!現在衝我發狠,好牛的道理啊。”

“念之,你沒事吧?腿還好嗎?”熊壩也是滿臉大包,他捱了好幾拳,不過看的出來,對方收著力氣,不然他臉上剛剛定疤的地方怕是又要開裂。

伍念之搖了搖頭,神色恢復到平時的樣子,輕輕一笑,拍了拍大腿,“我這是什麼,黃金左右腿,怎麼可能不好,你摸摸,你快摸摸嘛,哎呀,你跑什麼嗎?”

熊壩也知道伍念之有時就會這個樣子,沒個正形,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他撒丫子就跑。

不跑不行啊,我愛的可是女孩子啊。

你特麼一個大老爺們拉著我的手不說,還要去一起摸你的大腿。

我熊壩怕了,也慫了,老子是真的吃不消。

古天看著二人跑遠,漸漸地,越笑越燦爛,“好像一條手臂,換了幾個人的命,似乎也是值得的!”

他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