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欺身而上,三步化為一步距離,大手一下子將床上之人那欲要呼喊之聲徹底打散,輕聲冷語問道:“你又是誰?第十關的守關之人?”

床上那衣衫不整的少女胸腔起伏不定,她正要起身望向這半夜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可是少女身體嬌柔多病,自小就生在屋中,長在屋裡。

雖然對自己的閨房結構無比熟悉,可是在少年這如虹一般快速一捂一下。

女孩壓根沒有辦法發出自己作為東道主的優勢,聞著一道醒人心神的男性氣息,女孩感受著自己如糯米糕一般柔嫩軟滑的嘴唇肯定被擠壓成另一副模樣。

心中不免又是害羞又是憤怒,自小體有疾病的少女哪裡受的住這等孟浪動作,氣的竟然直接暈死了過去。

少年有些無語,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自己這是在幹嗎?”

心裡只覺得有些荒唐,這深山老林之地,自己直接衝入別人家裡,還在質問主人是誰,當真是有些霸道了。

轉念一想,這裡可是烽火連天城第十層啊,惡人更加兇狠狡黠之處,自己這麼做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正所謂入鄉隨俗,自己這通表現可不就是一個妥妥的惡人?

少年伸出的左手傳出一陣異樣感覺,他知道面前這個看著五官精緻得女孩應該是暈了過去。

看著那雙目緊閉的面孔,另一手橫握著的通火棍便撤了回去。

二指點射而出,輕輕摁在女孩修長白頸之上,感受著那股微弱卻依舊還在有序跳動的脈搏。

伍念之這才心頭沉下,吊著的心漸漸放回原處。

他弄不清眼前少女到底是真的體弱多病,還是裝出來的這副模樣。

如果少女不是暈倒過去,而是奮力掙扎的話,那根尖端處鋒銳如利刃的通火棍便會一擊而出,瞬間便可將少女纖細的脖頸直接洞穿出來一個口子。

周遭一片安靜起來,一道自紫月上下垂出來的紫色華芒打在屋內,少年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起來女孩的房間。

他邁著步子,這才聞著一道混雜著千百種藥物的味道陣陣傳來。

原來是隨著窗子破碎以後,有幾股過堂風可以肆意橫行,在少女閨房之中來回盪漾著。

吹拂起來擺在一處角落之中的巨型木櫃子上的藥物氣味,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充盈著屋內各處犄角旮旯。

這股刺鼻味道讓少年不由得鼻翼抽搐起來,他連忙伸手輕輕捂住口鼻。

邁步來到高若幾米的大櫃子,伸手隨便拿過來幾瓶藥物輕輕嗅起來。

這才發覺屋內幾乎所有藥物都帶有著奇怪味道,就和少年剛剛踏足第十層所嗅到的參天古木是一種味道。

“看來這少女真的是身患重疾不假,那之前我聽到的巨大砍柴之聲又會是何人發出來的呢?”

那些古怪藥物他可是一竅不通,而且聞著也刺鼻難耐,索性不再繼續察看,閒庭散步起來,好似在自己家中一樣。

少年這會已經邁步來到被他撞擊成粉末的窗戶旁邊,做單手托腮之態,輕輕撫摸著空無一毛的下巴,喃喃說道。

正當伍念之發呆之際,遠方一處密林之中突然有一柄碩大如門板的斧頭盤旋如風車一般,裹挾著澎湃風力朝著窗戶邊少年胸腔擊打過來。

這都是發生在剎那之間的事情,少年只覺得通體生寒,渾身筋脈跳動不安。

在巨大斧頭離著自己還有三米之距時,兩腿繃直剎那也不忘踩踏幾下地面,整個身子如水中游魚般詭異朝後擺動起來。

瞬息之後,青俊少年手中通火棍已然抵住床上女子胸口。

伍念之看著那旋動如飛的巨斧在幾乎要劈開一面牆壁之時又倒飛出去。

臉上浮現出一副胸有成竹之態,嘴上悠悠說道:“老人家,我可沒有傷害她。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並不想破壞這棟小房子。不如,放我出去同你一戰?”

“好!”沉悶而冷漠的一道中年人聲音從密林中傳出,便再無任何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