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天城內。

常年燈火通明的城主府,此時張伯查已經歸來。

不過男人那張英氣逼人的標準熟男面龐,竟然在白皙膚質之上透著幾縷不易讓人發覺的豔麗色彩。

西門町如同枯木的雙手,不自覺的勾住身下由名貴皮草所製成的沙發兩側。

老人身子朝向男人方位探去,額頭擠出細密的紋路,滿臉期待道:“怎麼樣啊?伯查!你的那個老相好怎麼講?”

“啊……你說她啊……她倒是既沒有點頭同意,也沒有搖頭反對。按照她的脾氣來說,這應該算是默許了吧。”

張伯查魁梧的身材將身下的名貴沙發坐得咯吱吱作響。

男人一臉愁容,那絲苦澀的迷茫不解,不僅刻在心上,此刻也寫滿了整個臉龐。

他早在六年前曾經提過一次,想要為自己的弟子謀一份大機緣。

將他最愛的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位弟子。

那個曾經從平水城逃過來的女孩,名為門紅衣。

男人那次便是厚著臉皮,意圖將她送入吾愛語那裡。

萬一能夠得到那杆名為“剎那芳華”的古槍呢。

可是第一道主吾愛語很是決絕,當時在他說出第三句的時候,便只回復給他兩個字:不行!

可是,今天的她到底是怎麼了?自己說完以後,她只是在沉吟著,最後竟然直接默許。

張伯查怎麼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頭很疼,多年前的舊疾似乎又要復發一樣。

西門町盯著眼前虛空生景術中畫面,老人不知道從何處取出一盤精緻的桂花糕點。

偶爾間探出二指,放入老皮褶皺的嘴中,細細咀嚼起來。

畫面裡面三位少年正在擁擠如潮的人馬群中廝殺著,奔跑著,狂嘯著。

他們彷彿不知疲倦一般,雖然已經汗流浹背,灰頭土臉,但是縱然手中的寒鐵刀都有些許地方捲刃。

他們還是不停的砍殺著,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三人身後以及其他三面數萬只體表流淌著猩紅血色的人馬騎士更是悍勇無畏,具不怕死,完全沒有因為對面僅有的三人而失去對於新鮮血肉的渴望。

倒地後不消片刻就會起身,繼續在赤紅的沙路上追趕著三人,一副嗜血狂魔的模樣。

“伯查啊!我這次大戰受傷不輕,可能得需要你替我走一趟了!這三個孩子都是好苗子啊,可不能冤死在這些遠古惡靈手上!”

老人眯縫著眼睛,也不再繼續品嚐被他視為人間美味的桂花糕點,而是從容戒中掏出一個淺黃色的精緻手帕。

西門町將其抵在嘴角,輕輕咳嗽幾聲,幾縷鮮紅瞬間溢位,打溼了手上的手帕。

張伯查眼角餘光早就將老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中暗自嘆氣。

男人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唏噓不已之後,緩緩說道:“老爺子,這裡沒有外人,您老就不用演戲了!我去還不行嗎!”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西門町一指尖點破畫面,一道漣漪綻放,他眼前的三人逃命之景驟然消失不見。

張伯查魁梧的身軀站立起來,渾身透著一股濃烈肅殺之氣,男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而是緩步走出城主府。

只見男人雙腳輕輕一點地面,身子朝上空拔起,飛躍出幾米的高度後,整個人化為一道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

“念之,我所有的加特林都沒有能量石了,要不你先挺挺,我給他們將全部加滿?”

胡三郎也是同伍念之和白晶晶一樣,雙手握著寒鐵刀如同砍柴的樵夫一般,上下揮舞出濃郁的冷光和殺氣。

他一面幫二人清理掉偶爾衝到近前的漏網之魚,一邊高聲提出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