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沙子隨著颶風一起翻滾起來,隨著血色騎士全面復甦,猩紅霧氣瀰漫起來,將猙獰可怖的黑沙龍身盡染成血紅一片。

從遠處望去,血色人馬鋪滿了大地,蠕動起來,如同大江大河決堤一般。

而它們上面的天空則是被猩****沙龍統治,張牙舞爪,呼嘯連連。

伍念之三人挑選的這輛外形上看起來華麗金貴的作戰車此時如同刺蝟一樣,其上插滿了各種透著凜冽殺機的長短不一古代兵器。

四個齒輪形態的合金輪子歪歪扭扭,好似斷腿的野獸一樣。

外表粘黏著紅褐色血肉,那是無頭血色人馬以一種決絕死亡意志撞擊導致的。

不得不說,在經過一個小時高速奔跑以後,作戰車還能苟延殘喘,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它究竟是擁有著多麼強悍的質量。

這輛外形過於華麗,甚至有些亮眼的作戰車還是第一次駛出第二訓練基地的車庫。

平日裡因為外表過於花枝招展,很少會有衛察司的小隊會選擇開著它執行任務。

三人挑選它,只是因為其上沒有衛察司的標誌而已。

得虧是這輛曾經專門為四大騎士團準備的“野外觀光用作戰車”。

四人才得以能坐在車上,而不是靠著雙腿的奔跑來躲避這些復甦的遠古惡靈浪潮。

作為帝都貴族出身的騎士們準備在每次校考才會用一次的“作戰車”,它經常只能停在車庫吃灰。

很少有前來西子城校考的年輕騎士們願意開著它,前往野外尋歡作樂。

確切的說,這些出生貴族的子弟們不屑於出城一探。

一個偏遠城市的周邊有什麼可看的,無非就是一些惡鬼和魔族罷了。

哪裡會有在豪華的酒店內,揉捏著懷中的高階名媛們舒服呢?

溫柔鄉才是真的英雄冢,這也是很多貴族子弟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身中一根長矛的狐三浪冷汗流動得更加暢快,寬厚的上半身不受控制戰慄著。

他現在只能靠著緊咬的牙關來保持大腦的清醒,不然下一秒可能就會昏厥過去。

儘管平日裡以身體壯碩超出常人以為自豪事的狐三浪,昨夜裡可是沒少操勞,甚至差點帶著自己的二弟一起隕落在盤絲洞中。

“啊!”一柄飛斧在少年愣神那刻,叮咬在他的身上。

一聲慘叫自駕駛位處傳到三人耳中,聲音悲愴悽然,可見貫穿前胸的戰斧在飛來之時裹挾著多麼恐怖的氣力。

“不好!這小子好像死透了!”

胡三郎坐在副駕駛上,身子依舊保持著射擊姿勢,槍口處火蛇持續湧動著,清理著從正面襲來的人馬惡靈。

他的另一隻手丟擲一條淋滿血色的馬腿,順勢朝著狐三浪上唇處一探。

指尖處沒有感受到一絲呼吸氣機,想來這個半路入夥的山賊怕是已經命喪黃泉。

“不好!作戰車要翻了,準備跳車!千萬不可以停下來,一直沿著這條路朝前跑!”

伍念之大喝一聲,在作戰車飛躍起來的一瞬間。

少年一手扯住胡三郎的肩膀,五指都要扣進血肉之中。

而另一手則是用盡平生所有溫柔,輕輕摟住白晶晶纖細腰肢,那裡沒有一絲贅肉。

至於已經被胡三郎宣告死亡的年輕山賊,少年沒有將其拖拽出來。

做這種事情,此刻已然是意義不大。

對於狐三浪的突然暴斃,伍念之心中還是生出一股深深無奈和悲憫。

儘管對於少年身世毫不清楚,只是觀其言語和虛弱乏力的軀體,怕也是一個命苦之人。

“我們盡力跑,應該快要到烽火連城地界。”伍念之一聲斷喝,帶著二人平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