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乃兮,你不要動,要哭就在原地哭!再敢身子亂動,就把你扔出去!”伍念之聲音冷若冰霜,毫無半點感情。

剛才要不是他手疾眼快,公子哥測漏而出的脖頸怕是便要直接被襲來的猩紅指甲洞穿出五個口子。

“好……好……嗚嗚嗚……”姚乃兮聲音細不可聞,她聳立瓊鼻兩側滑落著不爭氣的眼淚。

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哭,可是不知為何,雙目淚水模糊,難以抑制,宛若水中漩渦。

她的心中已經恐懼到了極致,整個人甚至不敢閉上雙眼,昏暗中只有一道煉獄末日之色。

那個世界只有無盡漆黑,遠遠望去,地面上殘肢堆積同山丘,段臂下落似浪湧,白森森的頭顱四處滾動……

這便是她一直看到的景色。

時間的齒輪滾動著,三人已經連續斬殺近兩個小時。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白晶晶小臂上出現一枚血洞,女孩恍若不知道,寒鐵刀散發著幾縷刀芒,連續不斷的啃食著提頭來見之人。

找死,那便滿足你們。

沸血灑空,屍如山海。

三人都漸漸慢下來,繞是白晶晶也面有難色。

她殺的最多,比伍念之和胡三郎加起來還要多上幾倍。

可以說,若沒有白晶晶在,剩下幾人早就死得乾乾淨淨。

四人腳下屍骨堆積如山,近乎九米多高,從高空下望,這座圓形壘臺足有幾十米的直徑,屍骨為基,血肉為磚,猩紅斑駁澆灌而成。

“念之,術卡我都全部用盡,空鬥術也無法再繼續維繫,這柄寒鐵刀是我容戒中的最後一柄,若我今天死在這裡,記得以後來此告慰我的亡靈。”

胡三郎手中的寒鐵刀漸漸慢了下來,臉龐上依舊掛著燦爛笑容,這會又多了幾分放蕩不羈的意味。

刀刃處殘痕密佈,如同惡犬啃過,少年胸前,腹部,大腿以及雙臂之上,皆是深深嵌著密密麻麻的半截猩紅指甲,

傷口處肌肉翻卷出來,潮紅液體不時噴薄激盪。

隨著他不斷斬殺的動作,灑得姚乃兮渾身如同血人一般。

“手中一柄寒鐵刀,身軀如鐵心似寒。誰人能有我灑然,不記愁苦胡三郎!”少年豪氣頓生,洋洋灑灑的念出一首打油詩。

“你這詩啊,臭得不行,今日如果能屠戮殆盡,你我重見天日,我贈你一首如何!”

伍念之感受著體內所剩不多的能量,他的腰間也被三根猩紅指甲扎穿,他的動作和速度也不復當初之時,有些緩慢起來。

但是,他心中清楚,最多再過半個小時,自己和胡三郎便會最先死去,能量耗盡,力竭而亡。

胡三郎語氣中充滿不屑,冷哼一聲,“我這可是大作,能賣出幾千塊能量石呢,再給你三百年,你這個肉疙瘩也白扯的!”

“死!”一聲暴喝,五個頭顱齊整爆炸,他的胸前又多出三個流血的洞口。

看著周圍怪物,彷彿永遠不會殺盡,漫天了無邊界一般,從眼前一直扎堆到遠處,密集如山的提頭之人相繼湧來,不知疲憊。

它們看向四人的眼神,充滿著驚天恨意,伍念之心灰意冷,無情利刃繼續劈砍,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如果真的就這麼死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自己再也不用整日擔心作死的系統隨時出現。奇怪,這莫名的酸楚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心裡對大師姐和二師兄竟然還有幾絲不捨,自己不是應該只感恩三師姐的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正當他努力擺脫雜念之時,眼前現出熟悉畫面,彷彿古靈精怪的女子,照應著伍念之心頭所想。

【大師姐:保持平靜,守護三人二十分鐘不受傷害。獎勵小師弟:紫電追星扳指,雷系,綠甲一星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