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公雞的下場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要是這鋼管是朝我扔過來,那我不是和公雞一樣要被插一個對穿?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我此時更不敢撒手了,扯著紅繩就往棺材那裡跑,儘可能地讓他離二黑遠一些。沒有了公雞打鳴進行牽制,滿臉是血的葛聰面目變得猙獰起來。見自己沒有辦法從紅繩的束縛下掙脫出來,葛聰索性雙腳一蹬如炮彈般徑直朝著我衝過來。

我本來就是在倒著走,手忙腳亂地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眼看葛聰就要撲過來把我活活掐死,靈堂大廳的門竟然從外面被人一腳給踹開,黏著招魂符的竹竿從門外伸了進來,有人大喊道,“葛福年,回魂咯!葛福年,回魂咯!葛福年,回魂咯!”

一看招魂的人是付陰匪,我心裡既感動又絕望。附在葛聰身上的鬼不是葛福年啊,你現在就算叫葛福年的名字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葛聰尖銳的手指甲才剛剛觸碰到我的衣服,面容猙獰的葛聰突然臉色大變,接著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中了一樣,直挺挺地往後倒。

倒在地磚上的葛聰身上虯結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抱著頭在地上原地打滾,那模樣簡直就和孫猴子被唸了緊箍咒一樣。

“你小子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緊滾過來!”

付陰匪把竹竿放在一邊衝我招手,我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他帶著我們把角落裡藏著的兩壇酒拿出來,同時又給我和二黑一人一塊玉佩,沉聲道,“用左手拿玉壓在你們的心臟上,要不然落下毛病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付陰匪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二話不說就照做。我和二黑才剛剛把玉佩放在胸口上,一陣陰風從大廳門外刮進來,把靈堂裡的白布條全都吹得揚起。

“葛福年,我們來帶你回還。”

和人的聲音不同,這個聲音虛無縹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陰沉得緊。

在地上打滾的葛聰聽到這個聲音突然就不動了,棺材後面的長明燈火芯驟然變為綠色,我親眼看見有兩道虛影從葛聰的身體裡鑽出來,只不過一個虛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另一個虛影則是賊手賊腳地想要偷偷開溜。

“咦?怎麼還有一個陰魂?”

嘩啦啦拖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道黑色的鎖鏈憑空出現,將想要逃跑的那個虛影直接給拽了回來。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付陰匪之前招葛福年的魂是對的。看見自己的孫子被人附身搞成這個樣子,葛福年不可能袖手旁觀不和他玩兒命。

我本來想看看鬧出這麼大動靜的鬼到底長什麼樣子,誰知道黑色的鎖鏈鎖住那虛影后虛影就變成了巴掌大小的光團,直接沒入一個地方消失不見了。

我眼睛盯著光團消失的地方看,下一秒一個嘴的輪廓逐漸出現,接著是身穿古代官府頭戴紅纓大圓帽的鬼差顯露出身形來!

在這靈堂裡一共站著三個鬼差,他們穿的都是清朝的差吏服侍,但所有的鬼差面板都皺巴巴的,既像是老人鬆弛無比的面板,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過一樣,十分的恐怖。

我在看那些鬼差的同時,鬼差們也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看我。

只是這麼對視一眼,我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根本沒法動彈。好在之前付陰匪讓我按在胸口上的玉佩時不時的有絲絲溫熱傳遞出來,要不然我可能直接要被這種低溫給凍暈過去。

“老大,那邊還有三個,好像能夠看見我們,要不一起勾走吧?”

站在中間個頭最高的鬼差舔了舔舌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些都是活人,要是被那兩位知道了我們都要進油鍋。”

一提起‘油鍋’兩字,三個鬼差都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最左邊的那個鬼差大大咧咧道,“這樣吧,我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他們真是普通人,那就讓他們病一場,把我們忘掉不就行了?”

“有道理有道理。”

“還是三弟你聰明。”